张厁沿着点心小径离开了驼背沼泽,刚开始的时候还大步往前走;到了沼泽边缘的时候,意志的松懈导致了肉体的崩溃,他几乎是一步一步挪出来的。
走过这条宁静的小路,他深深的感激着之前陪杰哥屠戮水鬼的自己——但凡这条路上的水鬼漏了一只,自己恐怕都要遭老罪咯。
好在,很快他就看到了人类——一队女巫猎人。
这特么还不如没人呢!
女巫猎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们中的狂热份子,以杀死所有涉及魔法的人为宗旨。
而他们中的投机份子,则以指控他人与魔法有染来发财。
他们远比恶棍们危险,毕竟恶棍还得辛苦找到目标的把柄或是伪造证据,然后冒着被急眼的苦主打死的风险上门威胁才能勒索成功。
而女巫猎人们如果看上了谁家的财富或女儿,只要说这家人和魔法有染,就可以带着大队打手上门抄家了。
啥?你说没有证据能证明你跟魔法有关?哎呀,这都13世纪了,怎么还那么死板,只要陪审团投票认为你有涉及魔法,法庭照样可以宣判罪名成立的嘛!
在旅途中,那个忽悠了张厁的商人曾经说过这么一个笑话:“当女巫猎人认为你是个强大的术士时,你最好真的是!”
总而言之,如果有一队女巫猎人饶有兴趣的朝你走来,那最好装出一副不好惹的样子来。
张厁隐蔽而低调的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形容,顿时对自己的处境更加悲观了几分:
破破烂烂的衣服,鸡窝一样的头发,浑身散发着水鬼的臭味。最关键的是,腰力没有带剑,而是挂着一把平底锅,看起来就很好欺负的样子。
“站住,你什么人啊,怎么从驼背沼泽里出来的?”
张厁低着头,试图在不引起对方注意的情况下和他们擦肩而过,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一个满脸横肉的女巫猎人叫住了张厁,他显然并没有想听张厁的回答,只是在沼泽里走的有些无聊,想要找找乐子。
“咱们刚吊死几个侍奉老巫妪的蠢蛋,你是干嘛的啊,刚给老巫妪送祭品回来?”
张厁打量了一下这群女巫猎人,在这群大汉中看到了一个短发圆脸的年轻女孩。
她应该就是塔玛拉,男爵的女儿了。看来世界线有其收束倾向,安娜都离开驼背沼泽了,塔玛拉还是带着永恒之火的人来到了这里。
游戏里,塔玛拉的长官看起来是个挺理智的女巫猎人,在男爵和女儿大吵大闹时,竟然和猎魔人站在一起劝架。
不过眼下,这位好人长官似乎在想这什么事情,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你,是塔玛拉么?我们刚把安娜救出沼泽,她的手心有道烙铁一样的疤。”
张厁不知道安娜的消息能管多大用处,但他总得试试。
“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妈妈的下落?她现在在哪儿?”
女孩儿听到安娜的名字,果然激动的冲了上来。
“我不知道,我刚和老巫妪打过一场。我的同伴接走了她,大概在男爵那里吧,我正要去找他们汇合。”
张厁努力的引导着话题,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塔玛拉的眼睛,试图在对方脑海中植入“跟着这个人去找妈妈”的想法。
“你们怎么能把她再交给那个混蛋!我们废了千辛万苦才逃出来!”
谁知这小妮子一听母亲回到了父亲身边就炸毛了,怒气冲冲的瞪着张厁。
也许,男爵的千金大小姐只是想通过语言来发泄一下怒火,但她的同伴们可没有这么好的教养。
“抓住这狗娘养的,先抽上一顿鞭子就老实了。”
刚才问话的女巫猎人拔出剑来,大摇大摆的朝着张厁逼近。
“呼,我真傻,真的,总以为你们长了副人类的面孔,就能听得懂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