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一听,急忙扑到床边“小姐,我们回京让殿,让月公子给你取蛊吧,小姐···”
方知有艰难的摇了摇头,吐出嘴里的毛巾,咬紧牙关吐出几个字“不回···可以···坚持···”
“小姐···”忘忧还想再劝,被迦思一把薅到旁边。
“方知有都快疼死了,你别再打扰她了,她不想回去找坏男人你看不出来吗?”
“可···”
“哎呀,没有可是,蛊虫都已经赶出心脉了,你现在让她放弃,那她前面早的罪都白受了,你懂不懂?”
迦思看不惯忘忧磨磨唧唧的样子,要不是他娘在这儿,他现在已经上手收拾忘忧了。
方知有都没说什么,也不知道她在这瞎急个什么劲。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方知有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太疼了,在战场上受过的哪一次伤都没这个疼。疼到,现在想起月儿,都没有那么强烈的情感波动了。
脸颊热热的,她伸手擦了一下,是泪。
忘忧随手抓过一条白色的布巾心疼的给她擦泪,方知有乖顺地闭上眼,只觉得心里一片荒芜。
无悲无喜,如同死井无波。
“方知有!”迦思叫她。
她微微侧头,看向迦思。
“你是猪!忘忧把全是你口水的布巾拿来给你擦脸,你也让她擦?”
她轻眨了一下眼睛,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又默默把头转了回去。
房间里三个人都直直盯着她,忘忧反应最激烈,她一下扑到她身上,摇晃着她大声喊“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方知有皱皱眉“小声一点,很吵,我没事。”
忘忧呆住了,这口气比陌生人都不如啊。
“迦思,我家小姐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蛊取出来了她会是这样?”
迦思探上方知有的脉,细细感受了一下。
“她没事,只是被蛊虫控制心神太久,突然取出,有些淡漠而已,过个一两天就能恢复了。”
这下忘忧终于松了一口气“能恢复就好,能恢复就好。”
方知有休息够了,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她突然坐起,探头去看被放在茶杯里的情蛊。
白色的虫身,细如发丝,有食指那么长,还活着。它在杯子里扭动着身体,浅色的杯壁上都是它身上的血渍。
打量了一会儿,她突然伸手把扭的欢快的蛊虫一下按死了。
忘忧本来也在跟她一起观察大名鼎鼎的情蛊,她突然的动作倒是把忘忧吓了一跳。
蓦的,她就想起方知有还不知道真相时对她说过的话‘如果是为了控制你这位朋友,忘忧,下手不要留情。’
这下殿下惨了!
“忘忧,拿张纸把情蛊包起来,塞到我放在桌上的信里一起寄回京城。”
冰冷的命令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是一台机器在下达指令。
忘忧从没见过这样的小姐,应了一声,她手脚麻利的动作起来,心里默默哀求,只希望小姐快点恢复。
这样的小姐太可怕了,比满脸冰冷的殿下还要可怕。她还是喜欢小姐和风细雨的温柔样子。
迦思跟在她后面像个小尾巴,时不时就要让她把纸打开,看看已经死透的情蛊,然后感慨一声坏男人真是厉害啊,这极大的缓解了忘忧紧绷的情绪。
与此同时,京城
姜月白正沉浸在睡梦中,突然心口一紧,闷痛感传来。
他捂着胸口坐起来,又是一阵闷痛,情蛊的母蛊在胸口里翻腾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