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天保佑,上天保佑!这次一定上榜,一定上榜!”
到了放榜的日子,贡院前早已经挤满了前来看榜的学子。
有的神情焦虑,口中不断念叨着,甚至道佛儒挨个求了一遍,以求自己能榜上有名。
而心里有底的人,就神情淡漠,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只等着看着榜上自己的名字在什么位置上。
“乔漠,你不是觉得自己都没戏了嘛,怎么也来看榜?”
“我这是来瞻仰瞻仰,顺便接接喜气。说不定沾上了喜气,下一科我就能高中了嘛。”
经过十几天的调整,乔漠也是恢复了平常,不再想着那天偶然遇见的三人,全当是自己的一场梦。
众人笑了笑,并没有嘲笑他这个想法,毕竟玄学这个事情真的难以说清。
国子监的学生们此时也成群结队的来到了贡院,相比于普通考生,他们能够上榜的概率相对较高。
“弘载(商辂的字)兄,这回可有把握?”
商洛这已经是第三次参加会试了,早在宣德十年的时候他便考中乡试的解元。
那时候的他自觉才华天下无双,怀着一考即中的心情在次年参加第一次会试,但是出人意料的是那一年他连末名都不是。
相隔三年再次会试,他仍是落榜。
如今离他乡试高中已经过去八年多的时间了,与他同届的学子有的都已经会试中榜了,而他还是在原地徘徊。
没有寸进的迹象。
而同窗的问话,他也同样在问自己,自己可还有把握?
“弘载,咱们之中脑子最灵光的就属你了,就连祭酒先生都夸过你,没什么可担心的。上两次不过是运气不好罢了……”
“对啊,弘载,要是你都不能中榜的话,那也没人能有资格中榜了。”
同窗之人看商辂沉默的样子,知道他心中有些忐忑,也是纷纷开导。
他们知道这屡考不中的心情,尤其当初还是闪耀一时的天才,几年的光景都被现实打磨的沧桑了。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考不上就考不上,无非就是再等几年,我不相信我这辈子都无法登上会试的榜单。”
究竟现实的璀璨,商辂还是没有放弃,还是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不像是那些年过半百还来参加会试的老学子,他二十二岁便是解元,会试即使考上十年他也不过是三十,仍是青年!
“就是嘛,弘载,以你的才能即使中榜也得高中,要不然咱都不能认。”
“哈哈哈。”
同窗用这一句玩笑话缓解了紧张的气氛,大家虽然笑笑,但是心中还是比较认同这句话的。
因为商辂在同龄人中是真的鹤立鸡群,对事件的看法和分析都远超同届,这都是他们难以企及的。
就在几人逗趣之时,官兵们从贡院之中走出,手中捧着一张黄表纸。
“要放榜了!”
有些考了几次的老人知道流程,出声喊道。
官兵们走到贡院对面的公告栏上,把黄表纸摊平板板正正的粘在上面。
学子们乌央乌央的全部向公告栏的方向挤去。
几道前排的学子还能看见榜上的小字,而站在后排的就算是垫起双脚也无法看清。
但好在会有门丁敲锣报喜,也会有专门的人把中榜的捷报送到考生的住处。
而现场最多也就是看个热闹,看个准确。
商辂望着会试的榜单,先是从头看起。
一直看到第十名还是没有自己的名字,他又从后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