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瑶假意沉吟半晌,欣喜道:“那好呀,皇上特别大方,每次赏给臣妾的物品都异常名贵呢,不管皇上赏臣妾什么,臣妾都开心。”
薄幕熙心道,这小嫔妃倒是真会卖乖!
可他知道,这种聪慧的女人,素来是最懂得进退的,嘴上越说的淡泊,心里想要的便越多、越珍贵。
薄幕熙是个富有的天子,当然不在乎她的索取,他就欣赏敢于索取的女人,反而对那种淡泊清高的女子没兴趣。
许是这一夜沈知瑶将薄幕熙哄得极开心,一向勤勉的天子晨起时,又拉着她胡闹了一番,才意犹未尽地上朝去了。
皇帝倒是尽兴了,可苦了沈知瑶,被折腾惨了还得挣扎着去给皇后请安,尽管尽力了,可她还是稍迟了些。
皇后对沈知瑶到底是比对赵贵人宽容的多,并没有想难为她的意思。
如今,沈知瑶泼辣的形象已经深深印在众人心里,没人再敢轻易出头欺负她了,换作旁人昨晚侍寝后,早晨便迟到的,都难免要被取笑一番的。
低位嫔妃中,已经鲜有人敢欺负沈知瑶了,都知道她是个吃不得亏的主。
赵贵人今天很早便候在凤仪宫外,已经通过了嬷嬷的测试,在沈知瑶没来之前,她就已经被众人奚落过一轮了。眼见沈知瑶同样迟到了,却并未得到皇后的惩罚和众人的奚落,更觉得难堪,脸色竟要比受奚落时还苍白。
人嘛,就怕有对比。事到如今,赵贵人已然成了遭众人捶的“破鼓”了。
“魏康妃虽不是官宦世家、书香门第出身,却秀的一手好刺绣,那日我瞧见她给皇后娘娘绣的枕头了,可是爱得不行,但再爱也无用啊,魏康妃又不肯给本宫绣。”
众人在说闲话之际,赵贵妃突然莫名其妙地来了这么一句。
众人听得出,赵贵妃是在讽刺魏康妃出身不好,小家子气,小门小户的家庭培养不出才情出众的女子,只能靠绣活讨好皇后,争取侍寝的机会,才能晋升到妃位。
众人这下都安静了,静等着看好戏。
皇后本就厌恶赵贵妃,见她无故讽刺魏康妃,更添烦闷。
但皇后毕竟出身高贵,未见得非要和这个飞扬跋扈的赵贵妃计较,毕竟,面上还得过得去,于是便没说什么,当然也没给赵贵妃好脸色看。
皇后不想跟她计较,却让她更自以为是地上了劲,她就是想通过打压魏康妃,来试探皇后的底线,顺便给自己立威。
赵贵妃出身赵氏家族,又是太后的亲侄女,还生了大皇子,自然是瞧不上皇后的。
皇后出身比不过她,且至今无子嗣,说的现实点,这个皇后位,指不定哪天便要易主了。
如今后宫之中,愿意站在赵贵妃“站队”的妃嫔明显更多一些,多数人都不看好皇后。
赵贵妃又看向沈知瑶,不满的情绪在胸中发酵,她等了两天,都不见沈知瑶上门给她请安,就连一句示好的话都不曾给她带过,沈氏不过就是个小小的美人罢了,倒敢在她面前摆起清高了?
她越想越气,看向沈知瑶的眼神也越发凌厉,道:“我看沈美人就不同,出身可是极好的,若同样靠相似手段来谄媚,可就显得小家子气了。”
如今,谁再看不出赵贵妃看不惯沈知瑶,那可就眼瞎、心也瞎了。
众人翘首以盼,且看这沈美人如何反击,若她只会对低位嫔妃重拳出击,对高位嫔妃却唯唯诺诺、忍气吞声,那她这不好欺负的人设,从今天起,就算是彻底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