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使见晏予眉头紧锁,见骆歧面露杀机,问道:“你俩怎么想?”
骆歧自然很想除此采花淫贼,但他素来无有主见,此刻晏予在旁,不自禁的将目光投向了晏予。
晏予道:“此事咱们不知便也罢了,既已知晓,就没有袖手不管之理。且先除了此贼,再行北上。”
相使大是欢喜,拍手道:“正该如此。”
骆歧却道:“那摧花淫剑不知修为几何,也不知现在是否还在涪陵中。”
相使道:“怎么?你怕了?”
骆歧冷笑一声,道:“斩奸除恶,岂能怕之?”
相使道:“既然不怕,咱们就光明正大的在街上走一圈。那贼人若还逗留在此处,见晏姐姐如此美人,定会使坏。到时候我就……嘿嘿……”
说着右手一抖,一大把泛着黑光的丹药便出现在了手中。
骆歧不知她取这丹药做什么,问道:“这是什么?”
相使道:“嘣嘣。”
骆歧道:“嘣嘣?”
晏予在旁接口道:“这是百草堂秘制法宝,名作‘天火惊雷’,此小小一颗,足以炸死一个五转御气士。”
骆歧遽然一惊,脱口道:“炸弹?”
晏予与相使齐齐侧目看他,同声问道:“什么炸弹?”
骆歧的目光始终不离那天火惊雷,心想:“小小一颗就能炸死一个五转御气士,这小东西当真了得。”
闻听二人发问,忙闭住了思绪,说道:“在我的家乡,人们管这个东西叫做炸弹,也叫火药。”
晏予知他口中的家乡是哪里,相使却对家乡二字无甚好奇,只呢喃自语:“炸弹,炸弹,这名字不坏,以后不叫嘣嘣了,就叫炸弹。”
说着自觉欢喜,手舞足蹈的蹦跳起来,右手一掂又一掂,十来颗‘炸弹’不住飞起又跌落。
晏予忙道:“你小心着点,别给引爆了,咱们几个可承受不了这东西的威力。”
相使道:“没事没事。”自顾玩闹不休。
晏予大感无奈,扭头看向骆歧,低声问道:“那采花恶贼应很了得,咱们需得谨慎。”
骆歧“嗯”了一声,道:“需想个法儿给他引出来。”
当下锁眉沉思。
相使玩闹够了,左手拉着晏予,右手拉住了骆歧,大跨步走出客栈,寻路往涪陵城的热闹之处走去。
一路上,小商小贩往来络绎,叫卖之声此起彼伏。更有酒肆浓香飘散,引人入胜。
骆歧一路走,一路思,心想:“晏予如此美丽,那采花贼见了一定会大起色心。但我怎能让她以身犯险来引诱采花贼?不妥不妥。”
转头看向相使,继续摇头,沉思不休。
正行间,忽听晏予道:“你的衣衫都破烂了,寻处给你买一件去。”
骆歧茫茫然“唔”了一声,在二女的拉扯下,来到了一间裁缝铺中。
掌柜的是个年约三十许的妇人,风韵大作,围绕着骆歧左右丈量。
骆歧正自顾沉思,并未在意。等到黑衣黑裤缝制完毕,这才在晏予的推攘下,进入内室更换。
除下墨蚕丝黑衣,骆歧大感不舍,却想:“这墨蚕丝在凡俗之人眼中看来很是珍贵,刀枪难入。可在修士们的眼中,却与凡布无异。”
摇头一笑,已将缝制好的黑袍换上,正准备撩开布帘走出,忽听一个稚嫩的女童在外说道:“大姐姐,你的衣服好漂亮啊。”
晏予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你喜欢吗?喜欢的话姐姐也给你买一件。”
骆歧嘴角微曲,对于晏予的仁善很是欢喜,心中的浓浓情意愈发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