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便反咬一口,旨在寻衅滋事,这梅无量之心肠,可见一斑。
场外众修士约莫三千余众,修为都在六转以下。其中自以雷蒙、潘介、梅无量、单行等寥寥几人为最。
此刻陡听梅无量如此一声暴喝,众人无不大惊,齐将目光投向了大雪山宗的阵营之中。
雷蒙眉头一皱,扭头看向骆歧,心道:“小师弟怎会杀害扶风派这许多人?”
又想:“许是那竹家众人。”
他行事刚正不阿,且不善机诡阴谋,故而只能想到这许多,并想不到,在阴阳森林之中,各派弟子都已明争暗斗了数番,各有死伤不少。
当下踏前一步,抱拳道:“梅兄,那竹家是何等样人,你不会不知。此刻怎能怪罪我师弟杀害你扶风派中人?”
梅无量怒哼一声,道:“雷蒙,你休得东拉西扯,谁跟你说竹家了?你若不明白前后,自去问问你家师弟便了。”
雷蒙满面疑惑,再度转过身去,看向骆歧。
小六儿早已怒不可遏,起身喝道:“你还有脸来说,是不是你扶风派众人先围杀我跟邱师姐咱们四人?幸好晏师姐与骆师兄赶到,打杀了你家那一群脓包弟子,此刻怎能怪起我们来?”
梅无量喝道:“我扶风派先围杀你们?那好,你们可死了没有?友派切磋较艺,也算是围杀?是这骆轩狂徒,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就杀,真当我扶风派是好欺负的不成?”
说着右手一抖,金光大刀已横握手中,威风鼓荡,不可一世。
远处长歌门的阵营之中,一人高声叫道:“对,这大雪山宗的狂徒骆轩当真不是个东西。在涪陵还无缘无故的对我拔刀相向,全然不顾友派之和气,与妖道魔子无异。”
晏予放荡,且很轻佻,正是那摧花淫剑第二风。
骆歧与晏予对视一眼,各自心道:“抱朴散人怎的没将这淫贼斩杀?”
百草堂阵营之中,相使冷笑连连,高声叫道:“哎呦呦,你两个一唱一和,真是没羞没臊,不要脸,不要脸之极。扶风派跟长歌门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光了。”
梅无量喝骂道:“死丫头,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另一边乌衣帮中站起一人,喝道:“七情相使,杀我乌衣帮三名弟子之仇,岂能就此罢休?还有,我听金龙帮的兄弟说刘老大追了你去,怎么?他人呢?”
相使拍手一笑,道:“杀了,嘣嘣几声,连魂都炸没了,哈哈……”
说着大笑起来,那捧腹之状,在可爱的脸面之上更添三分俏皮。
乌衣帮那人是个腰挂六个布袋的女子,虽然也着鹑衣,却比之身外众帮众要干净许多。面目白皙,凤眼含煞,算得上个美人,却至少已有三十岁年纪。
此女名唤公良怡,修为也是六转,却比之刘老大要稍弱几分。
在帮中素与刘老大不合,但听闻逃得性命的金龙帮三人言及前后之事,已能断出刘老大或遭不测。虽很讶异,虽也欢喜,但总不能坐视不理。
毕竟同出一帮,乃师兄妹。
见相使如此大笑,公良怡怒火已起,跳入场中,喝道:“诸位也都听见了,这相使贼女先无故杀我乌衣帮三位弟子,后又残害刘老大,罪孽之深重,已比妖魔。今日我乌衣帮便来领教领教百草堂的高招,看看除了那天火惊雷,还能有什么厉害的玩意儿。”
右手解下腰间悬挂的竹杖,斜指相使,明意邀战。
相使哪里怕她?拍着手就要大跨步走出,却被身后的大师姐单行一把拉住。
她噘嘴道:“大师姐,你干嘛啊?”
单行冷声道:“你不许去,稍待还有要事,不能在这里徒废真气。”
相使摆手道:“怕什么,我有的是补气丹。”
单行喝道:“那也不许去。”
公良怡见这姐妹二人无一走出,冷笑连连,高声道:“百草堂原来尽是些脓包弟子,仗着手上有些法宝,净捡庸人欺负。到了却不敢应战了,哈哈哈……我看啊,百草堂也不必再位列六大派之一了。”
此言当真恶劣,引得百草堂众人无不大怒。
单行便再稳重,也听不得她人如此侮辱自家门派。冷哼一声,跨步走出。宽大的灰袍一抖,道:“公良怡,我百草堂能不能位列六大派,可并非由你说了算。你想试试,我便陪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