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只听了声音,朱老六便知是赵班头儿来营救自己了,一时兴奋便喊出了声响。
“诸位,诸位~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那赵班头儿大步进屋,认出是周氏一族新进入衙门的那一批人,虽说隐隐觉得来者不善,但想着自己已在衙门经营多年,这些个新人,怕是也不太知晓自己的权柄,遂和声出言。
“这一片街面儿上,大事小情的县令大人交由赵某负责,拿人这事儿怎得没人支会一声?”
赵班头儿声音和缓,却透着一丝威胁。
“赵班头儿,原来是您呢,只是咱们这捉拿朱老六是奉了县令大人的命,咱们同是在县令大人手下讨生活,想必也不会为难彼此~”
那周氏班头儿心下怕来的人少,再分出人来去缉拿赵班头儿,人手不够,本来想多带些人来,那楝树特意传话,只带同族之人。
说是怕那异姓之人有异心,回头再误了老爷的计划,此时便压住直接扣押赵班头儿的想法,皮笑肉不笑的应着。
“既然是奉了县令大人之命,咱们必不会相互为难,只是不知可否告知,因何缉拿这朱老六?”
见周氏衙役如此,朱老六退而求其次,探寻这朱老六被缉拿的原因,他自信没有人会知道他们指使人纵火的事情,此时也是底气十足。
“打架、斗殴~”
周氏班头儿微微一笑,轻飘飘的从嘴中吐出。
“周班头儿怕是误会,这朱老六我是知道的,最是遵纪守法的实诚人,只怕他身上的伤来得蹊跷?”
说话间赵班头儿的声音,莫名高了些,毕竟他的小舅子是个什么人,自己清楚。
只这孟县街面儿上的,谁人不知他们的关系,敢对朱老六动手的人,此刻不知在他哪个亲娘肚子里呢?
“姐夫,他~他们打的~”
见赵班头儿说到此处,朱老六忙荒着指证,虽然胳膊被捆绑了,但肩膀头儿还是不停向前抗着,显然是有所指的。
不过在和周氏班头儿目光交汇之后,瞬间便蔫了下去,那眼神里的威胁之意满满,想起刚刚脸上的脆响,便闭了嘴巴。
“赵班头儿误会,咱们也是收到县令大人之命,说这和乐坊有聚众斗殴的,这才来到此处,咱们到时这朱老六被一群人围着打。”
“多亏咱们人先来了,好些人见到咱们一哄而散,这才将他解救出来,细问之下才知他是这儿的掌柜的,可报案的人上禀的是朱老六聚众赌博斗殴,这才顺道将他押解~”
周氏班头儿也是机敏,尽量给他诌了个差不多的理由,糊弄着过去,待押解了朱老六,再回头拿他。
“要我说,你们也少拿县令大人做幌子,我在这街面儿上,少说也混了十几二十年了,今儿给你们个机会,识相的将这人放了,否则~”
赵班头儿此时也不再装什么和善,冷哼着扫视周氏衙役一番,威胁之意跃然脸上。
“正好,原本打算先押解了这朱老六,而后再缉拿你,如今你自己送上门来,还是个给脸不要的,我们也就无需再费两趟功夫了~”
见赵班头儿那一副狂妄的样子,周氏班头儿也不再周旋,将这和善的面皮也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