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呜呜呜……我被绑架了……你开门看看我啊……”
“老爹!开门!后面有邪神信徒在追我!救命啊!”
“爹!我受伤了!要死掉了!”
“老登!快开门!”
“老东西!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偷女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衣衫褴褛的维克多按着记忆中的路线找到了自己家,他用光了系统给的“我质疑!”次数才堪堪逃出了那群黑袍人的包围。
这还是多亏了这群常年不晒太阳的人有骨质疏松,跑几步就得歇一会,法术被维克多质疑之后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掉。
此刻的他正站在许久未修缮的古堡大门前努力呼唤着那个记忆中似乎极为模糊的父亲,席德·诺顿。
维克多的原身与诺顿子爵虽然是父子关系,也的确住在一起,但他却没怎么与这个老爹见过多少面。
倒不是因为父子关系不合,也不是诺顿子爵多么忙于公务。
事实上,诺顿子爵根本没有什么正事需要做,仅仅靠着世袭的爵位就能得到每月的供奉,还能住在祖辈传下来的古堡里。
那么他在忙些什么呢?
生孩子,不是在努力繁衍,就是在寻找繁衍对象的路上……
谁能想到这个世界居然还有繁衍之神,以及继承繁衍意志的繁衍之神信徒?
因为有了太多小孩,而席德仍旧是个稍微有一点点良心的家伙,所以他的财产大多分给了自己众多已经成年了的子嗣。
同样因为小孩太多,像维克多这样的尚未独立的诺顿家小孩,只能在这座诺顿古堡里过着老爹照顾不到一点、甚至有时候还得自己照顾老爹的生活。
现在也只剩维克多一个人还陪着这个可能每天肾亏到腰直不起来的老爹旁边了。
不过按照近期的记忆来看,席德应该已经因年纪大了而放弃了一些作为繁衍之神选民的责任……
“嗯……”
“哈……”
夜空中泛着红光的月亮下,城堡较低的那座塔楼里似乎有什么声音。
“该死,这老东西感觉乐在其中的样子,根本不想退休啊魂淡!”
维克多闷闷地踢了一脚自己家那沉重的大门。
记得他迎着夕阳逃离了那个洞窟,好在离科索维亚城不是很远,而原身又经常一个人到处跑,才能勉强找得到回来的路。
还以为改过自新的老爹多少会因为自己的失踪而派人找找,毕竟他是这座城堡里唯一陪着他住、还时不时会打扫房间的活物了……
没有,显然没有。
这个已经穷得只剩下房子跟旧银器的子爵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儿子失踪了,甚至还偷偷再去找了个女人!
好在自己的死缠烂打终于吸引了塔楼里席德的注意。
“嗯?维克多,你怎么一直在外面呆着?”
光着上半身的中年男人从塔楼中探出身子,朝门口已经摆烂地躺在地上了的维克多大喊道。
维克多抬起脑袋,随后又重重地躺了下去,装作自己死掉了的模样。
透过窗帘上被燃油灯照出的影子可以看得到,缩回去了的席德正在手忙脚乱地穿着衣服。
本来维克多是不大想回来的,一来这里极其脏乱差,偌大的城堡因没雇佣人而荒废得跟个闹鬼场所一样,二来是这里天天都能感受到糜烂的生活作风,会影响他脆弱的自尊心。
“他过上了我上辈子想过的日子,很气,很想篡位。”
这是维克多对席德·诺顿的评价。
当然,促使他没有直接离家出走而是回到这里的只有一个原因……
他没钱。
那群畜生不仅把他绑架了当祭品,还把原身存下来的为数不多准备离家出走用的比索给全顺走了!(比索,蒙特大陆通用钱币,外形为指甲盖大小的圆形金色硬币)
以及自己那一串家里各种房门的钥匙,不过这个问题不大,这个家除了席德和维克多以外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要不是打不过,迟早哪天要把他们当帕鲁一样做苦力……”
躺在地上的维克多吐出了一口浊气,脑袋正前方的厚重木质大门发出了咔嚓的开锁声后被缓缓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