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承受爱情的重量,却扛不住生活的折磨与压迫,所以我终于生出了恶魔的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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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并不宁静,两个酒鬼哼哼唧唧一直没停,稍微消停一会后呼噜声就有序的响起来,让习惯安静的我难以承受。
因为独居,我养成了许多坏习惯;睡觉的时候不能有光亮,一定要安静,不能有任何我能听到的动静,且床一定要平整,不能太硬,也不能太软,一定要整洁,否则我会失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折腾到天亮。
我试着改变过,但是收效甚微,好在,我不认床,只求一个环境而已。
我望着拐角处的灯光走神,那是值班警卫留下的过道灯,有光亮,但是不会直接照过来,这刚好是我睡觉能接受的程度,没有床也可以接受,现在唯独缺少的是一个安静的环境,于是我安静的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发呆。
耳边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格外刺耳,吵得我有些烦躁。空间很小,不能大范围走动,于是我不得不趴在地上做俯卧撑来分神。
我承认,我是个一无是处的人,没有任何特产,但是却又什么都不反感,愿意接触一下。所以,我会做饭,洗衣服,喜欢花草,山上检石头,游泳,骑行,登山,···电影,小说,等等都有接触,杂而不及,正好概括了我的现状。
三十五个俯卧撑后,我气喘的停下来,然后换一个位置,靠着墙壁发呆。我看着警卫每隔一会出来做一次值班记录,看着醉汉吐了,随手抹了一把嘴巴,都没醒来···
都说人的承受能力极强,几乎能适应所有的环境,现在我终于相信。当我实在忍不住的耳边哼哼唧唧的声音后,我就过去用脚轻轻踹一下,那人猛地翻个身,惊醒了,接着四下瞅瞅,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靠着栏杆在那里,看不清楚面容。他也不说话,就躺下继续睡觉,估计,他是怀疑自己倚空了。
我不善于麻烦别人,更不善于打搅别人,但是这种情况我真的忍受不了,耳边的嗡嗡声简直能把我逼疯。
好吧,其实我也挺羡慕他们的,怎样都能睡着。我要是有这样的能耐,也不必天天往返家与工厂,那样每月既能节省五百元的油费,还能睡懒觉睡到饱,不必早起,不必担心迟到。
事实上一切只是想想而已,我受不了那张存有凹陷的床垫,更受不了门口不远处堆积的垃圾山,以及天花板上老鼠刷刷的经过,···开车来回奔波就是我支付的关于这一切的所有代价。
胡思乱想到深夜才勉强迷困过去,然后又做梦被侄子尿床冲醒,猛地醒来,脑袋重重的嗑在墙上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我缓了好一会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