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小厮早早便来请黄石前去授课。
二十来个学子统一着装正襟危坐,黄石一眼便瞧见金磊这个胖子。范仲淹立于上方,身后站着胡瑗、孙复等众人,想来这些便都是州学的一应教授。
孙复见黄石进来,便招了招手,黄石绕行过去一一见礼。
孙复小声说道:“子丘,你可来得晚了一些,这开课训话已然要结束了。”
黄石尴尬得回道:“昨个酒吃得有些多。”
“无妨。”
胡瑗在一旁低声应道。
众人沉默下去,继续听范仲淹训话。
“……国家之患,莫大于乏人。痒序者,俊义之所由出焉。三王有天下各数百年,并用此道以长养人材。材不乏而天下治,天下治而王室安。……文痒不振,师道久缺,为学者不根乎经籍,从政者罕议教化。……”范仲淹大约讲了半个时辰,黄石也是听得云里雾里。
范仲淹顿了顿,继而说道:“今后凡一切由胡先生主持,尔等应勤奋好学为是。”
“弟子谨记。”众学子齐声道。
范仲淹退至一旁,胡瑗进而上前公布一应规矩,涵盖师生礼节、教授科目等安排,一应事项井井有条,处理妥当。
午膳后,黄石便回住处歇下。
“子丘可在?”
胡瑗人未到声先到,略显急切。
“原来是胡兄,可是有事?”
胡瑗说道:“我特地来告知子丘,未申时由你授课。这第一日很重要,你的见闻奇特,想来能激发学子兴趣,便来寻你商量一二。”
“自是遵从。”黄石回道。
“那子丘你先准备准备,为兄得先走一步,别误了时辰。”
胡瑗说完便急急离去,想来这第一天事情应该挺多的。
不多时,小厮便来引黄石前去授课。
此时堂中鸦雀无声,黄石快步来到书案前站定,众学子齐呼先生好。
黄石略定心神,悠悠说道:“众学子好,鄙人黄石,与诸位有缘,幸甚幸甚。”
堂内先是一静,而后又嘈杂起来。
“先生怎得如此年少?”
“才情不以年纪论,你懂个甚?”
“诚然……”
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谁敢妄论先生?敢不遵从学规?”
此言一出,顿时鸦雀无声。
说话之人正是金磊,他自是知道黄石的本事,此时不站出来维护一番结下善缘,更待何时。
黄石自知学子中少部分是附近乡绅子弟,平时游手好闲、不学无术,惯会吆五喝六。见着自己年轻,定是想刁难一番,毕竟自己也是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
黄石心中思虑一番,便说道:“我知诸位不服黄某人,莫非诸位学子认为这知州官人识不得人?”
说完便瞟了一下四周。
见无人反驳,黄石心中暗笑,又继续说道:“诸位可知这天上的月亮为何夜晚才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