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这里吸了口烟,打断道“国家铭文规定所有出土文物都自动归属于国家,禁止买卖和私藏,照你说到现在都没被查到,还真是走运,”
“查?怎么查,”张老板面露神秘之色瞅了我一眼”哼!没您想的那么简单“说着又点起了一根烟。
这张老板的烟瘾啊,是够大的。我失笑了心说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吧“看来王老爷子的实力不一般喽。”
”那是,现在就是拼实力的年代,跳马将军“张老板一呲牙道“,你输啦!拿钱来吧。”
我拿出拿出五十块钱递了过去,问道“不是任何事情有实力都能办得到的吧。”
老张低声道“人家那是特批,你懂什么叫特批么?恰恰相反只要有实力,任何事情都能做到。哎,你还记得南广场,《于记古社》的那个于老板吗?”
张老板话锋一转就聊到了于老板,我点点头“当然记得,听你们都叫他于老大,他有个儿子和我还上过学呢”
这余老板有个儿子叫于敬平,是我以前的同学,因为长得太好看,一副逆天的尊容,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玉净瓶”,但是因为性格古怪的问题,朋友却很少,高中上到一半的时候他就转学了,也搬家了,在后来也就没下文了。
三年前聚会时见过一次,还是老样子,怪里怪气的,跟他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不爱搭理。我们还是小孩的时候经常到他家串门儿,他妈妈长得又漂亮人又善良,对我们特好,。后来听说他家出事了,他妈妈失踪了,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他的性格就变了。
三年前还是小峰(发小,结巴)打听到他在考古研究所工作,把他叫了过来。总之这种性格的人你要是不主动找他,估计他下辈子也不会来找你,如今已经三年没信儿了,不知道是死是活,像这种性格的人还是很让人担心的。
回想一下心中感慨,我饶有兴趣的对老张说道“你刚说的那个,于老板,似乎挺神秘的,他开的铺子里也不见他来,他儿子和我还上过学呢,从小就怪怪的,看样子他们家故事也挺多的吧。”
张老板吸了口烟,低声道“这于老大是道上的尊称,原名叫于进海,取如鱼得水之意,他在收藏界可是权威的,年轻时也是盗墓贼出身,是个穿山客,对古董有非常深的造诣,成名后经人介绍在国家机关单位做古董鉴定工作,他老婆失踪之后他也不干了,听说现在,在海外开了家公司,专门收购流落在国外的古董,他跟王老爷子的关系很密切,他们这种大咖主要都是古墓的信息交易,他自己以前也经常带队下地,听说再一次盗伐四川的一个汉墓时不小心踩了夹子(触发墓中机关)整支队伍除他以外全军覆没,后来也就没人见他亲自下过地啦,可能是那一次的打击太大了,也可能是本身就不想费那个精力,再后来就专门给人提供古墓信息。”
张老板说的穿山客呀,就是盗墓贼的意思,因为盗墓是个黑活,不仅要防止你盗墓的时候被人发现报了警,也要防止黑吃黑被同道中人堵在洞口短了路,所以他们这一派真正的高手在盗伐一个古墓的时候从不原路返回的,往往都是在进来相反的方向在挖一个出口出来,这叫狡兔三窟也免了诸多烦恼,这样一来看上去就像一个大土包子上被穿了个孔,因此叫这种行为就被行内人叫做穿山,像张老板对这种来销赃的客人都带有敬意,故而换做穿山客。
张老板又露出古董行里忽悠人的大师特有的表情接着说“道上传言他祖上就是正宗的灵台郎,听说他天生就有观星定穴丶望山探墓的法术啊,只要站在高处,掐诀念咒,用手一指,便可分毫不差的指出古墓位置,其过程堪称奇迹,不过他的出场费太高,一般没人请得起啦”
我见他白话儿的神乎其神,心说什么观星定穴的法术,根本没那八宗事儿,估计八成是考古挖墓多了,经验的功劳,我见他越说越离谱,便把话题拉了回来,笑着说“别扯犊子了,还是说说那张卷宗的事儿吧”
张老板见我也不太想听故事就“嗯”了一声,用广东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说“其实那种图纸还有一张相对应密码图的解码图纸”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张的声音放的很低
我一听,这图纸还能加密?就想起了谍战片里的摩斯电码,心说古代有摩斯电码吗,心下不解“什么密码图啊解码图的,还请您老这个古怪专业户,给讲解讲解,”
张老板摆出一副嫣然自得之色,吸了一口烟轻声说“那是一种用来记录机密信息的双保险密码图,必须要用相对应密码图的解码图和专门的解码方式,才能解开其中之奥妙,二者缺一不可。一种传说是上古人皇轩辕氏创造,还有一种传说啊,是由春秋战国时期,木匠的祖先,鲁班大师所发明,后被广泛的使用在战争当中的信息来往丶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密信传递丶和保存各种机密档案,也包括一些古代陵墓的信息。比如秦始皇陵的设计者,当时服务于秦国的公输家族的末代传人公输劫和丞相李斯,设计的秦始皇陵,其设计图就是用这种方式保密于卷宗之上,当时公输劫接到参与皇陵的设计任务,而且是防盗机关的设计时,就意识到事成之后秦始皇必杀其灭口,于是在施工将尽期间,派一队心腹之人在地宫通往陪葬陵之间的甬道墙壁上偷着设计了一个暗门,用来日后逃生所用,秦始皇死后他假意请旨,愿在墓中服毒殉葬,封墓之后他便从事先准备好的暗门逃出生天,后销声匿迹。据说这种密码图到了东汉就失传了,也许是掌握这手艺的人记录的秘密太多被灭口的原因。”
我想了想,这鲁班大师一生发明无数,什么船桨啊,梯子啊,还有什么能在天上飞几天都不会掉下来的木头鸟,传说他的发明都太绝了,所以写了一本书被叫做缺一门儿,任何染指者都会遭到邪恶的诅咒,连亲友也会遭难。心说,这鲁班大师发明的本意应是造福于人,最后却害死了那么多自己的后人,他本人要是知道的话会不会追悔莫及呢,这一点倒是和诺贝尔有几分相似。
我好奇的问张老板“你说的什么解码图,你见过吗什么样子,能有这么大的价值?说着转身从柜台里拿出一包定制版的黄金叶。
我拆开烟,递了过去,我自己也点了根,张老板点上烟吸了口,真切的说“我哪里会见过啦,不过这密码图的原图我到是有幸见过一次,现在这密码原图就在王老爷子的手里,就是从我这里出去的。说起来还是你家郭老弟(我老表)三年前在青海湖附近的一个古墓中带回来的,当时带回来的有几件金器,我一看就是汉朝的东西,就是那张图我却看不出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准确的说,应该是某种动物皮制成的卷宗,我一看上面全都是类似篆字的蝌蚪文(看不懂的文字),后来我查了不少的资料,也找了几个研究古文字的专家朋友看了看,最后得出结论那也许就是战国时期,鲁国的公输班发明的那种密码图纸,不过谁都没见过,历史上的记载也是只言片语,到了汉朝以后就失传了,据其中一个年纪大一点老教授说,三国时期的曹操也追寻过此间秘密无果,称其为《诡码卷宗》,因为他的材质是用黄鼠狼一类鼬科动物的皮做的,也叫黄皮子卷。至于他的价值嘛,恐怕只有两张图合二为一解开其中内容方可知晓。”
张老板顿了顿,吸了两口烟,继续道“当时的其他几样金器都陆续出手,只剩下这张《诡码卷宗》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迟迟没有出手,因为东西比较生僻不好估价,后来听说于老大刚好在杭州,就去找他给看看,结果他一看到东西眼睛都直了,说了句《诡码卷宗》在你这里,有下卷吗?想那于老大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一般的宝贝他连眼皮都懒得撩一下。我一看他的反应就感觉此物不凡而且他还不是第一次见过,于是我就问他是否见过此物,他说见过,还是在王老爷子那里见到的,解码图和源码图都有,只可惜是两张残卷,大部分都是烂掉的痕迹。他说以前是王老爷子请他去共同研究这《诡码卷宗》,试图找到这解码的方法,最终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人花了将尽一年的时间,做了上百次的实验才找出正确的方法解出了那两张残卷之中的内容,内容是什么他就没说了。后来我问他价值的时候,他说我这东西太冷门,除了考古价值之外,本身的商业价值和收藏价值都不高,又只有上卷,但是如果找到了下卷并解出其中之内容,就是两个概念了。他还说王老爷子对此很感兴趣,我一听他说王老爷子喜欢就是一个机灵,忙跟他说,既然王老爷子喜欢,那这东西就送给他老人家也算是做晚辈的近点孝心啦。后来这王老爷子的孙子就到了杭州来找我,我就把这图双手奉送,没想到的是,他还给了我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走的时候还说,叫我帮忙找到解码图还有一百万的酬劳,后来你也知道郭老弟蹲了号子,我也就掉了线了,你看这都快三年了,这王老爷子的孙子又来找我,说这《诡码卷宗》解码图让我们在帮忙找,找到后在原先一百万的基础上,他们家的宝贝在让我们任意挑三件,他们家的东西随便拿出一件都是价值连城啦,刚刚来又是给了我十万的先遣金,上次我跟郭老弟商量下地的事情,郭老弟说啊就是这两天的事儿啦。”
我听张老板说完又递了跟烟给他,心想这次可是一个机会,不能错过,以前也听说老表从那个汉墓里带出来的几件金器都以几十万不等的价钱出手的,那张《诡码卷宗》的原图的价值又高的离谱,即将要找的解码图又价值连城。如果这次,我要是能跟着一起去的话,随便捞他个一两件宝贝回来,岂不快哉!果然是人为财死丶鸟为食亡啊,想想我这最近的生意也是惨淡的要命。
虽然我劝过老表金盆洗手,但是这么大的诱惑连我都被撼动了,也不知道我这是不是叫利令智昏,竟也想去长长见识,。作为我这样没下过一次地又天天听他们说这些墓里的东西如何如何的好,时间长了好奇之心油然而生,想到这心下打定主意,就是这一次了,抓住机会好好干一把。
正发呆呢,身上的手机“嘀铃铃”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一看是一条信息,是老表发过来的“日头狼烟,大头山货,墙角,台前坐,”这是行话,意思是,晚上七点半聚餐,大头山货就是有好东西。
到了老表手里的物件一般不是从民间收来的,就是从海里捞上来的,要么就是山里挖出来的,海里捞上来的叫海货,民间收来的呢叫干货,这山里挖出来的呢就叫山货,此间以山货最为上品。
我一看应该是老表的群发信息,出于谨慎啊,像老表这些老江湖拿货走货都是在茶馆或者酒店的包厢里进行的,这些地方往往都是他出钱搞得或者是入了股的要么就是有长期的合作关系的,生意做成了对大家都有好处的那种,每次有上好的山货的时候老表都会叫上我去涨涨见识。
看看时间,现在五点半了。墙角就是老地方,离着古玩市场一条街的醉仙楼,那里的老板娘跟表哥的关系密切,醉仙楼也是表哥入了股的,平时也经常去,那里有几道菜我倒是挺爱吃,我最中意那的酱牛肉。
我把手机拿在老张面前晃了晃“张老板,我老表的来信,今天晚上聚餐,你有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