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湾的观天台,每天都有掌管天文历法的太史官在上面负责值守。
“大统帅,这是今天太史呈上来的报告!”侍卫长左怀棠捧着一叠文稿,放在司徒谋的案台上。
“我们的楼船,在东海湾一带集结如何了?”司徒谋头也不抬,还在研究昨天的太史报告。
“除了藏龙江水师大营尚有一百艘楼船停泊,其余的五百艘楼船已经在东海湾集结。”左怀棠看着神色专注的大皇子,恭敬回答说道。
他的心里,对这个勤勉治军的大统帅很是敬佩。
“咦!今天的水位不降反升,难道是敌方有动静了?”司徒谋在太史送来的报告中,看出了异常。
这些报告中,详细的记录了每天的星象变化,潮汐规律,风向,水位等各方面的数据。
司徒谋站起身来,手中出现三枚铜钱。他口中念叨几句咒语:“天何言哉,叩之即应。神之灵矣,感而遂通。今司徒谋,有事关心,不知休咎,罔释阙疑,唯神唯灵,若可若否,望垂昭报。”
说完,把三枚铜钱往案台上一掷,铜钱落定,都是三背朝上。
司徒谋眉头一皱,再掷一遍,铜钱任然是全部背面朝上。
“传统帅令,击鼓升堂,千夫长以上军官半个时辰之内到帐!”司徒谋抄起铜钱入囊,一甩背后的裘毛紫金披风,大手一挥,对左怀棠说道。
他大步走出统帅府,跨上飞絮胭脂马,在几十名亲兵的护卫下,往军中大帐而去。
烟波浩渺雪作沙,百里连营鸣战马。东路五十万大军,水军就有二十万。
这二十万水军,在藏龙江下游港口的战船上安营扎寨,五百艘大小战船一字排开,连营百里,旗帜招展,战甲鲜明。
“轰,轰,轰!”三声炮响,海鸥惊飞,声震四野。
江边的各个战船之间,有甲板连接。人马在甲板上面疾驰,如履平地。
水师的中军大帐,就建在军港最大的楼船“定远”号上。
定远号长六十丈,宽三十五丈。就像一个四方形的棋盘浮在水面上。它上面建有五座高楼,可以容纳三千名将士。
这就是一座水上城堡。
这艘水军的中枢指挥楼船,被司徒谋临时征用为前线中军大帐。他的统帅府,才是东路五十大军的中枢。
不用半个时辰,几十名水军将领站立在定远号一楼的中军大帐里,一起高呼:“拜见大统帅!”
司徒渊和司徒孝,坐在司徒谋的左右,目光狐疑不定,不知道大年初三,大皇子把大家召集在定远号,所为何事。
看着计时的燃香还没有燃尽,司徒谋开口说:“诸位将领令行禁止,没有一人迟到,让本帅非常欣慰。只是军情紧急,不容延误。现在出伦国的水师已经渡江而来,不用一个时辰,就会越境到我们的江中斥候船防线区域!”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
斥候船船队是负责侦查敌情,巡逻江中边防的第一道防护线。现在还没有见到斥候船发回来的出伦国水师入侵报告,大统帅又是如何知道的?
大家顿时疑云四起,他们不敢置信这个久居皇宫的大统帅,有未卜先知之能。
“现在,诸将听令!”司徒谋说完,从案台令旗盒中,取出一面红色飞三角飞龙小令旗,横握在胸前。
“水师左都统余成功听令!”司徒谋大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