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拉切尔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边缘,脑袋蒙在被子里咯咯笑个不停,看起来像是开心的不行,可实际上当林森仁试图揭开被子的时候羞愧难当的她一个劲死死地抓着被子不放。
被子被揭开一角之后,顿时觉得灯光刺眼的卡拉切尔抬起手臂挡在闭着的眼睛前,还在笑个不停的她胸口微微摇颤,解开两道衣扣的衣襟间黑色内衣的痕迹若隐若现,林森仁看着她通红的脸颊轻笑一声,重新为她盖好被子,转过身坐在床沿边,点燃了一根香烟用力深吸一口,表情痛苦地说道:“利拉美,你笑够了没有?”
“你生气了?”明显感觉到林森仁话语里的些许怒气,卡拉切尔坐起身来大手一挥揽被子塞入怀里,双手环抱着拥成一团的被子,眨了眨眼睛趴着身子看着林森仁的后背,光滑的额头上泛起几道皱纹,笑着说道,“我就是一时间没有忍住而已。”
光滑的后背肌肤就像是一堵宽敞的墙面厚实而平整,只是随着他抬起手臂弹烟灰,又或者支起手臂抚摸脸颊的时候那些隐藏在肌肤之下的肌肉立马现出原形,宛如一道山丘沟壑填充起整个后背,扑面而来的厚重感和安全感让卡拉切尔忍不住趴着身子凑上前仔细欣赏起来。
卡拉切尔眨了一下眼睛,贪婪地欣赏着林森仁赤裸的上半身,迎面而来的阔实胸肌高高凸起近在眼前,下意识地伸出手掌想要触摸却又连忙缩回手掌的卡拉切尔缓缓退了回去,有些尴尬地舔了舔嘴唇,笑着说道:“你身材真好。”
“我还算比较自律,仅此而已。”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肌和腹肌,站起身来的林森仁走到窗户边轻轻地拉动了一下窗帘,双手插在裤兜里看着窗外的巷子,许久都没有说话。
卡拉切尔看着眼前男子修长的身影,看着他赤裸着上半身站在窗边沉思的落寞神态,双手缩回被子里歪着脑袋笑着道:“你晚上睡觉都不脱裤子的吗?”
“只有今晚而已,其实很多时候我更愿意裸睡。只是没有那样安心的环境能够让我放心地裸睡。”青色的烟雾从林森仁的面前腾起,在屋顶上方盘旋,就像是林森仁脑袋里挥之不去的烦恼一样。
掐灭了手里的香烟,坐在床沿边的林森仁并没有躺下,反而再一次点燃了一根香烟,同时抓起床头柜上的那把帝国35式军用手枪,单手抓着枪身借用手掌的力量不停地轻轻推拉着滑膛。
“我躺在你身边就让你觉得那么不安全吗?”侧身躺下的卡拉切尔抿了抿嘴巴,看着一时半会儿还不打算入睡的林森仁,闭上眼睛打趣道,“还是你今晚有特别行动呀?”
退下弹夹快速地拉动着滑套,顶上弹夹后拉动滑套,接住从抛壳窗飞出来的子弹,反手扔给躺在床上的卡拉切尔,放下手枪的林森仁用力连续猛吸了几口香烟,长叹一声后站起身来抓起香烟盒走到窗前,再次拉开一点窗帘随便轻轻推开窗户的他背靠着墙壁看向躺在床上的卡拉切尔。
抓起那颗子弹端详半天也没看懂林森仁此举是何意的卡拉切尔伸出手轻轻地将那颗子弹放在了林森仁的枕头上,柔情一笑,问道:“怎么了?”
“你我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情的限界对于我们来说本来就很模糊,但是我还是觉得说清楚为好,不然显得很不负责。尤其是对你而言,我不想让你有任何的负担,更不愿意你为此而受到某些伤害。”捏着烟头扔出窗外的林森仁重新点燃了一根香烟,低着头沉思片刻后抬起头看向卡拉切尔,眼里的温柔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冷漠与哀伤,阴郁的神情让他看起来很是痛苦,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低声道:“我想知道我到底做了些什么让你能够突然放下所有的矜持与害羞,放下所有的尊严来尝试与我亲近,你这样做……”
“就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所以我才会这样。”闭上眼睛的卡拉切尔抬起手臂挡在眼睛前,任凭泪水肆意地流淌,身子微微颤抖的她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痛声大喊道,“我讨厌你,林森仁。”
“你就是一个大浑蛋。”
……
……
“整整十二年了,我喜欢了你整整十二年。可是你呢?我不相信你就对我没有一点感觉。当初在红云星域的时候我就说过我喜欢你。你的确拒绝了我,也托利拉德将那串项链还给了我。”一下子抖开被子坐起身来的卡拉切尔抬起手掌胡乱地擦拭了眼角的泪痕,伸出手指着站在窗户前的林森仁,大声喊道,“我有你所有的联系方式,可是你从始至终从未回复过我一条信息,就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你昏迷的那几年我可以理解,你失忆的这几年我也可以理解,可是在那之前呢?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们就有了彼此的联系方式,可是你就像是眼瞎了一样从来就没有私下理会过我。就因为在一个帐篷里待了一晚上,你就从此私底下再也不理我。”
“我离开新闻制作组去采访你们,一方面是出于国防部的指派,另一方面还不是为了你。我想亲眼看到你还活着,只有那样我才安心。”
“你昏迷不醒,没有办法理我,你失忆了,记不得我了,就连贺圆鸿和蒋娜拉他们也不记得了,我又何曾埋怨过你。我带着满满的回忆去医院看望你,我拿出那么多咱俩的照片给你看,你理都不理我就让医院的保卫人员把我轰了出去。”
“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对我如此,对蒋娜拉他们如此,对你自己更是如此。”咧着嘴角无助地哭泣的卡拉切尔抓起被子不停地挥舞,用力地捶打着绵软的被子,有气无处使的她趴在床上不停地拍打着床板,哭泣道,“我去医院看望你被你轰出去了,蒋妮拉和蒋娜拉去看望你也是,就连贺圆鸿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