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和刘惠两人收获良多地回到家中，捉到的甲鱼证明随心是真的能用甩钩捉到甲鱼了。“哥哥，你真的厉害啊，这铁钩勾的地方让这么大的脚鱼都跑不掉。”青心在大木盆旁蹲着，看那只龟甲处还隐冒血迹的大甲鱼，口里赞叹道。这只甲鱼起码有十斤重。“这脚鱼劲大得很，我有时都摇不动转轮。”刘惠兴奋地向朱静枝、卢玉华、薛晓琳、青心四女，还有杨扬介绍自己的擒拿甲鱼经历。姑娘比以前活泼多了，以前在随心面前往往羞涩、不大放得开，现在当然今非昔比。刘惠说着，看眼又在厨灶边忙开了的随心，心中流趟过丝丝甜蜜。杨扬的午饭没按时做好，原因是菜品有点多，也想简单了。从开始捞米煮饭，到菜地摘菜、清洗、切菜，都费时间又要煮熟部分猪肉留到晚餐吃，这大热天，就是腌盐了也难免变坏。杨扬对做鱼和煮虾也不熟习，此时鲶鱼肉片和河虾还没做，茄子和黄瓜片没炒，只做好了白辣椒煮黄辣丁、炒空心菜、青椒炒肉，几个女孩都来家，菜品不能少了。往常，家里做饭菜是陈卧东的事，杨扬并不熟练，这才是午饭没按时做好的真正原因，这比下面条、煎鸡蛋复杂很多。这时随心接了手，杨扬松口气，轻松地与女孩们看着盆里的两只大甲鱼。杨扬看着盆中甲鱼，感概道：“这甩钩真的能捉到脚鱼啊！那年，我们几个同学等了好久，也没看到那人动手，现在在部队当营长的李国良请他打一次让我们看看，他也不肯。”接着鄙夷道：“哼！那人比我儿子差远了！”杨扬这一说道，让五女听得“咯咯”开心大笑，她自己也觉得好笑，随几女也乐不可支。薛晓琳是几女中最喜欢运动的，喜欢看男同学打蓝球、排球，自己也喜欢乒乓球、羽毛球运动，她没看成热闹，见刘惠的高兴劲，埋怨她道：“不讲姐妹情，一人穷开心。”薛晓琳娇嗔的模样和说的话逗得大家更是开心不已，后院里充满欢乐。大花猫“花花”绕着大木盆，翘着尾巴，也“喵喵”叫着凑热闹。随心看薛晓琳一眼，见她今天穿着红色绸布短袖衬衣，衣襟扎在蓝底碎花长裙里面，让168米的身材，更显得娇躯苗条，曲线优美，漆黑秀发结成两条短辫，一张娇美的白净长容脸上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秀眼，精巧嫩鼻下，红润的樱唇点缀得脸蛋儿更增丽色。可能是喜欢运动，圆润纤细的手臂没那么白晰，但细嫩光洁一点不输刘惠几女，与她们的娇颜不分上下、平分秋色。随心看着浮现在脑海中的记忆，感到自己确实是过目不忘、观察敏锐细微，知道自己确实是今非昔比。随心暂时不去注意妈妈和女孩子们的欢笑，专心做起菜来。藕煤炉里的火力不足，随心干脆不用它。点燃大锅的灶火，洗干净大锅，加入小半锅水，放入隔板，准备做清蒸鲶鱼。清蒸鲶鱼也不用很多佐料，拌好盐，放上姜丝、大蒜片、干红辣椒碎片、少许胡椒、淋上些猪板油，水开后蒸十六分钟，出锅前撒上青椒丝闷一分钟，出锅后撒些葱花就好。切好的黄瓜片不炒了，做个凉拌黄瓜调调口味。在黄瓜片上加些精盐末，将剁碎的姜和大蒜末、葱花加入，倒上适量的老陈醋，淋进辣椒油，拌匀即可。随心看看没辣椒油，这好办，将挺脆的干红辣椒揉碎成粉末，放入干燥的碗中浇入烧沸的清油即成辣椒油，有着特别的香味。大锅蒸上鱼，小锅做好辣椒油，随心井然有序地按部就班做着菜，同时灶火烧得很旺，不见一丝匆忙混乱。女孩们虽说与杨扬亲热说话，但随心仍是她们注意的焦点，尤其是朱静枝和刘惠，她俩和随心已成恋人。渐渐地，她们说话少了，反而欣赏起随心的厨艺来。青心见哥哥利索、有条不紊地拌匀好凉拌黄瓜，又用油锅开始翻炒茄子，烹入的少量水产生的蒸气让茄子更易熟透，不一会，出锅的茄子散发着蒜香盛入菜碗，就敬佩地说道：“哥哥真象他自己说的：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呢！菜也会炒了，好香啊！我相信哥哥考大学也一样，嗯，肯定随他选！”薛晓琳看着随心洗锅、加水，又撒入盐巴、姜片、几截干红辣椒，盖锅盖，问青心道：“他为什么这样说？”另外几女也注意听起来，想知道原因。青心看哥哥往灶里添柴，笑道：“昨天从医院回来时，我要他不分心，免得影响学习。他反而要和我比学习成绩，比年级的排名，哼，我是第二名，他排的多少？十五名，比姐姐你们都低。他就说：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定会嬴我，叫我到时输了不要哭鼻子。”青心说得声情并茂，最后自己“咯咯”先笑了。几女听得有趣，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杨扬第二次听到这些话，心里也感慨儿子确实长大了、懂事了、能干了！随心听着妹妹的叙述，既深切地感到妹妹的关心，又觉得自己的妹妹真是灵秀可爱，不愧为自己的好妹妹。朱静枝告诉薛晓琳道：“晓琳，他还要考年级第一呢。不过我相信。”姑娘看着随心的眼里尽是温柔和信赖。薛晓琳瞅着随心，心情有些复杂。与随心相处，薛晓琳比几女要主动，但近年来，她有些气愤随心对自己的不冷不热，让他陪自己打打乒乓球、羽毛球是经常推三阻四。哼！我不过是看你球技是学校最好的，才勉为其难地相邀，还不给我面子。确实，薛晓琳明显有别于朱静枝她们，她敢于接近心有好感的随心，并用行动实现自己想亲近的愿望，可随心似乎是个乖娃娃，很遵章守纪，让姑娘欲罢不能，身边的姐妹们对她有很大压力。薛晓琳点头道：“我也相信。其实，随心只要多看下书，做题认真些，年级排名就会在我前面。”大家没想到薛晓琳会如此肯定随心。刘惠看眼朱静枝，心想，对随心好的人可不是只有你我啊。杨扬听得高兴，女孩们长大了，对儿子的看法也好，要求道：“你们也得管管他，让他在学习上多用点心。就算能考上大学，如果分数考高些，不就更好挑大学吗。”这话题一开，杨扬就和女孩们议论起大学的优劣来，讨论大家跟着蓝萍填报“江南大学”，对大家有什么便利之处。随心等着水开，就倒入河虾煮熟，最后一道菜就做好了，醮汁就更简单，姜汁加醋就行。随心此刻的心思落在薛晓琳身上。从刚才薛晓琳的言语里，随心听出她对自己很关心、很了解，是什么原因让一个女孩子关心一个男生？还不惜自我贬低？自然是有好感并有着亲近的愿望。想起总总过往，随心一下明白了她的心思。要说自己此前让哪个女孩子伤心过，那薛晓琳肯定是第一个。她主动邀请自己打乒乓球、羽毛球，只是想与自己亲近的一种方式，是不多的借口之一，自己却常找借口推三阻四的，对于一个怀春少女来说，自己的眷恋之情没得到响应，绝对会伤心的。想想以她的聪慧，现在的年级排名没能与静枝她们处于同一集团，可能，自己就是影响她学习精力不集中的祸首和根源，怀春女孩心灵敏感，怎么可能不私下里伤感，想到这，不由向她看去，恰好迎上她望过来的眼睛，眼光里有些忧郁。薛晓琳和卢玉华站在一起，她俩一直亲近。薛晓琳看看好友，想到自己如今的学习成绩和她拉开了，想赶上，但精神总是不集中，不由得望向随心，不想正好对上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那目光似含着歉意。随心脸上现出温和的笑容，对薛晓琳说道：“晓琳，放假了，要组织我们打打球啊。”薛晓琳没想到过随心会主动和自己接近，近几年来，也没见过他主动和她们相处，有的只是若即若离、点到为止的关心，好象隔着层膜。姑娘心中一喜，似卸下个包袱般的娇声道：“怎么组织啊？她们都不是很喜欢。”与前一刻相比，随心只觉她神采飞扬。“生命在于运动，不喜欢怎么行？玉华你们要打打乒乓球、羽毛球。”随心对众女说道。“哥哥，我呢？”青心听哥哥没点自己的名，不满地问。“怎能少了你这小尾巴，你也帮你晓琳姐姐组织啊，你跟姐姐们关系好。”随心笑对妹妹道。“这还差不多。”青心满意地点头。那算你了的样子让大家看的莞尔。水开了，水蒸气直冒。随心将盆端到灶台上，左手揭锅盖，右手将放虾子的筲箕从盆子的水中端出，一下将活虾倒入锅中，左手跟着盖上盖子，仅听到锅盖“噼啪”响了几下，就再无声息。随心揭走盖子，这样煮出的白灼虾吃起来脆嫩。看妈妈和姑娘们瞧着开水中翻滚的河虾无语，随心苦着脸道：“你们都是菩萨心肠，不忍杀生，等会只好我一个人吃了。”看着随心苦着脸的样子，众人恢复过来，笑声又扬起。青心娇笑着说道：“哥哥，你想得美！”随心笑着宣布道：“准备吃饭了。端菜上桌吧！”几女立即行动起来，擦拭饭桌，拿碗布筷，端菜上桌，端走高压饭锅去盛饭，做的有条不紊。随心捞起盐水虾，顺手递给等在一旁的刘惠，姑娘甜甜一笑，翩跹而去。最后，随心端着撒上葱花的清蒸鲶鱼走向客厅中的餐桌。这顿中午饭虽然晚了些，但菜绝对丰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