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永宁住宅。

十几个行动队队员在孙乾的指挥下，将罗永宁本来已经被翻了个遍的家又掘地三尺，期间又找出了几根大黄鱼和不少美金，但跟日本人有关的证据却一个都没找着。

“一个可疑的东西都没有？”孙乾皱了皱眉头。

这罗家本来就是日据时期的和式住宅，面积并不大，十几个人早就把四间屋子翻了个底朝天，除了一些日式杯盏摆件以外，可疑的东西确实没有多少。

“金条上交站里，剩下的大家分了吧！”孙乾看了看眼前的收获。

“谢谢队长！”

几个队员都欢呼起来，在行动队干活，最能捞外快的就是这抄家的营生了，运气好的话，一次抄家的钱几乎能顶得上一年的工资。孙队长又是个大方的，向来都是平分不拿大头，这也是大家愿意给孙乾卖命的原因。

顾行健也分到了七八块美金和十几块法币，他笑吟吟的将美金塞进口袋，跟着几个队员将罗永宁家的东西往外搬，这次罗永宁做实了日谍身份，所有东西可都是要充公的。

“这是什么？”

顾行健突然把目光投向了一个古怪的玩偶上面，这是一只缺了一只腿的玩偶，造型奇特，玩偶的头上两只眼睛极为硕大，单腿弯曲，双臂下垂，整体摆出一个跳舞的姿势。

“跟茶盏放一块的，日本人的摆具吧，没什么出奇的。”一名队员摇了摇头。

“兄弟，拿过来我看看。”顾行健伸出一只手。

“行，木头的，没啥出奇，摸着倒挺趁手。”

玩偶被递了过来，顾行健将它放在手里仔细把玩，反复几遍后才发现，这只玩偶并不是缺了一只腿，而是那支左腿向后弯曲，乍一看上去才像是少了一条腿。

“怎么？小顾？有发现？”孙乾走了过来，看着顾行健拿在手里的玩偶。

“也不是，只是这个东西，好像不应该跟茶具摆在一起。”顾行健盯着手里的玩偶，语带低沉的说道。

这个玩偶的舞蹈姿势，他曾经在一部电影里看到过。

《南京，南京》片尾，日本人入侵南京时候，为战死鬼子跳的祭祀招魂舞，就是这种姿势。

“什么意思？”孙乾又看了玩偶一眼，眼睛里冒出浓厚的兴趣。

“这个玩偶跳的是一种日本的祭祀舞蹈，主要用来招魂，为死者招魂。”顾行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然后呢？”孙乾的兴趣越来越浓，索性把玩偶拿过来，放在手里仔细观察。

“它是不可能和茶具放在一起的，一般应该是放在灵位前面。”顾行健说道。

“灵位？”孙乾眼神一凝，目光投向刚才那个找到玩偶的队员身上，“陆明诚，你这个玩偶从哪里找到的，具体位置。”

陆明诚看队长重视这个东西，连忙走过来，想了想之后走到一个地方，指了指道：“这里。”

那是一道靠南的幕墙，幕墙正中央摆着一盏香炉，幕墙上却空无一物。

顾行健走到幕墙前面，指了指正中央：“这里曾经有一颗钉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那面幕墙上面，幕墙一人多高的正中央，果然有一个小小的、恰好能被钉子留下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