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音深吸一口气,想了想该怎么编,肯定不能全部和盘托出,然后想到了说辞:“天启。”
嬴政:“?”
姒音:“娘亲不是天启者,我才是。”
嬴政静待下文。
姒音:“娘亲是占星者,阴阳家暗流涌动,我们不过都是父尊手下的棋子,娘亲通过占星律测算出来了我是天启者,但我年纪尚小,娘亲不愿意我也卷入其中,于是自己顶下天启者这个身份。事实证明娘亲的决定没有错,因为我没能‘继承’母亲的能力,所以我以阴阳家少主的身份被送到这里做质子。”姒音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姒音继续说:“所以我说身似浮萍,随风飘零。对了,陛下”姒音拿下腰间的玉佩递给嬴政:“我名为姒音,不是父尊起的,而是我出生那日,天降奇石,石上刻有姒音二字,是为天赐。”
嬴政接过了玉佩,端详了一下:“黑玉不常见,倒确实是像天外奇石。”
姒音:......?我编得这么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有玉佩做证据,你还不信?
姒音:“陛下还想知道什么?”
嬴政:“你为何会昏迷七日?”
姒音:“天降神谕,命我告知陛下,欲成大事,先放下个人私欲。先取强国,不是明智之举。”见秦王想说话,姒音赶紧补充:“天道说完这句话我就醒了,只是不知为何过去了七日,先前不说,是不想参与其中,姒音想要的不是权利富贵,唯有自由二字。此事还望陛下说到做到,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嬴政沉吟半晌:“寡人一言九鼎。但寡人有一问。”
姒音:“陛下请问。”
嬴政:“天道为何选择寡人?”
姒音:“天意不可揣测,就像选中我一样,选中了陛下吧。”
嬴政:“寡人还有一问。”
姒音:“陛下请问。”
嬴政:“天是否会一直站在寡人这边?你,是否也会一直站在寡人这边?”
“陛下,这是两个问题。”不过姒音笑笑回答:“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今大势所趋,若陛下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一统六国,乃是注定之事。而陛下已然占了天时。”
嬴政:“你还没回答寡人的第二个问题。”
“陛下,那是第三个问题。”姒音反驳道:“姒音想要的只有自由,若陛下能放姒音离开,姒音可以承诺,天道对秦国有启示之时,姒音必当告知陛下。并且姒音不会成为其余六国的入幕之宾。”
嬴政的手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蓦地睁开眼,眼睛里带着寒芒,姒音看清楚了,那是杀意。
嬴政语气冰冷:“你觉得寡人会放你安全离开秦国?”
姒音不卑不亢:“生命诚可贵,情爱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是的,姒音在赌,赌嬴政舍不舍得杀掉天启者,同时失去‘占星者’,还有可能失去阴阳家助力。毕竟‘占星者’现在还不知所踪呢,要是得知一心想保护的女儿被杀,‘占星者’联合其他国家对秦国发难不过分吧?
显然,姒音赌赢了。
嬴政沉默了一阵,无奈道:“你赢了,寡人接受你的条件,你这心智,若为男子,必定能成为一方诸侯。”
姒音:“陛下谬赞。”才懒得跟他争男女的问题。
“罢了,记得你的承诺。”秦王犹豫了一下又说:“若你愿意,可以一直自称秦国公主。你想去往何处?”
姒音:“我还小呢,先去小圣贤庄读几年书,然后去各处游历一番。”
秦王点点头:“可需要寡人派人保护你?”
姒音眨眨眼:“陛下是想监视我吗?”
秦王:“你不愿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