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淹府,杜淹,秋白和杜娟看着桌上摆的满满一桌黄金,除了杜娟眼中露出激动兴奋的神色,杜淹和秋白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些金子是秦王赏赐给杜淹,用来感谢杜淹在杨文干这件事情的功劳。但杜淹心里却不是滋味,虽然他在这件事上出了大力,但结果却得到了相反的结果,这让我有些灰心失望。
“秦王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能赏你这么多的金子,就是承认你的才能,但是秦王不是皇帝,很多事情也不能自己作主,连你侄子都被赶出京了,何况你了。”秋白拿起一块金子,拿在手上把玩。
“杜娟,你先出去。”杜淹看着杜娟也拿了一块金子,但不是在手上把玩,而是偷偷的放在口袋里,皱着眉头说道。
杜娟还以为是自己拿了金子惹恼了杜淹,脸一红,但她舍不得将金子掏出来,转身跑出了屋外。杜淹叹了一口气,说道:“杜娟什么都好,就是这贪财的毛病怎么也改不了,我都想不明白,她都那么有钱了,怎么看到钱,还是守不住本心,太小家子气。”
“是人总要有弱点,何况,这不过是个爱好罢了,你爱当官,杜娟爱钱,在我眼中,你们爱都是同一类的东西,没有什么高下之分,何况,权财谁不爱,杜娟只是表现的过份一些,但这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
“何况,幼时的经历让她觉得拥有钱财会让她获取更大的安全感,也许再过几年,长大了之后,这个毛病就会改过来,所以……我不认为杜娟爱财是什么坏事,凡是一个人,有了自己的爱好,才会去追求,人生才活的有滋有味。”
杜淹笑出声来,指着秋白说道:“小小年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感悟。”
秋白将手里的金子丢在桌上,看着杜淹,淡淡的说:“别忘了,她的遭遇就是我的遭遇,苦难是极容易让人成长的,你也不必烦恼,此次出京,也远离了长安城的事非,并不算是坏事。”
“我的命运全都寄托在秦王身上了,若是秦王不能登上大位,我这后半辈子算是完了。”杜淹笑着说道。
他是这一次对付太子府的主力,把太子得罪的死死的,若是太子为帝,别说当官,就是能平平安安过半辈子,都算是烧高香了。很明显,太子做了这么大的事都没被废掉,他对自己的前程并不看好。
秋白却没有任何忧虑,看着秋白无所谓的神色,杜淹有些恍然,不明白秋对对秦王当上皇帝的自信从何而来。
他突然提出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让秋白想了很久,他问的是:“秦王什么时候能当皇帝。”
秋白沉思了片刻,他不是不想告诉杜淹,而是真的记不住,不过印象中李渊当皇帝没当几年就下台了,现在李渊当了六七年皇帝,应该当不太久了,便随口说道:“再有二三年吧!”
“这么快!”杜淹瞬间眼中爆发出亮光。若是时间这么短,的确可以期待一下,但他又用怀疑的目光询问道:“秋哥儿,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秋白淡淡的说道:“经过杨文干的事情,太子府和和秦王府争斗已经放在明面上,以后发生的冲突概率只怕愈来愈频繁,双方只会水火不容,最后撕破脸兵戎相见,除了这个结果,我看不出会有第二个。”
“嘶!”杜淹吸了一口冷气,说道:“这么说,我离开长安也不算坏事。”
秋白点了点头,说道:“你离开后把杜娟带走,长安城的局势只怕会更加恶化,待在长安城只怕会有危险。”
杜淹脸上带着忧虑之色道:“你得罪了太子,以后的日子只怕更不好过,若是再发生绑架之事,你未必还有这么好的运气。”他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说道:“如今秦王也要离开长安,北拒突厥,你一个人留在长安只怕危险的很。”
秋白笑而不答,拿起桌上的一块金子,运转功法,瞬间,金子上留下了他的指印,他笑道:“别看我年龄小,若是二三个普通人,可不一定是我的对手。而且在长安城,我最怕的人这一次也要离开长安,所以我不担心什么。”
“你说的是王珪。”杜淹呵呵笑道:“王珪不过长了一副冷面孔,他有什么好怕的。”
不知道为什么,秋白也不知自己为何怕王珪,他总是感觉王珪和前世自己上小学时的老师非常像,作为一名差生,也许老师给他留下的阴影太过浓重,他对生冷面孔的人天生就有些惧意。
不过此人离开长安后,的确让他的心理负担少了许多,至于其它太子府的人,大都和天策府的其它学士一样,属于正板的书呆子,做不到似王珪那样的心狠决断,圆滑锋利,所以就算自己得罪了太子府,那些人也不会放下身段去对付自己这么一个小孩子。
杜淹知道秋白轻易不会吃亏,又见他神色轻松,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没了杜娟,你的酒怎么办?”
“最多就是雇人酿了,让入画留下,这个丫头在杜府也待了不少日子,上手很快。”
“杜娟只怕会不高兴,她把娟白酒的配方看的比性命更重。”
秋白皱了皱眉,知道杜娟心中肯定不愿意离开长安,若是再把酿酒技术传给入画,只怕心里更加不舒服。但他也知道以后的长安城会更加危险,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我会说服她,而且只是分开二三年而已,时间又不是很长,她会跟着你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