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夜色的逐渐加深,校园内原本熙熙攘攘的景象逐渐归于平静。教室的灯火陆续熄灭,操场上回荡的欢笑声也渐渐消散,只有寝室楼内还能听到学生们就寝前的嬉戏和谈笑声。
等到了熄灯时间的临近,连这些最后的喧哗声也开始逐渐减弱。学生们结束了一天的学习和活动,纷纷回到各自的房间,准备进入梦乡。校园内的灯光一个接一个地熄灭,直到最后,只剩下一轮明亮的月亮高悬天际,洒下柔和的月光,照亮了整个校园,为夜晚的校园增添了一份宁静与祥和。
在这宁静的夜晚,张柏宇穿着东湖大学的警卫制服,肩章上闪耀着校徽,腰间佩戴着通讯器材,正与一名特殊事务局湖城支队的异能战士在东湖大学C区寝室区进行巡逻。
和张柏宇一起巡逻的异能战士叫齐大海,是一名练气化精三级的初阶异能战士。他的异能修为在张柏宇眼里看来自然算不上什么,但在特殊事务局湖城支队里也算是一把好手了,所以李同在调配人员时,特地让齐大海跟着张柏宇,也好让他近距离接触一下高阶修士的能力,希望能给他突破进入炼精化神获得一丝契机。
尽管夜色已深,但张柏宇和齐大海都没有丝毫的懈怠。因为百花玲告诉他们,树妖恶灵会在晚上出来搜寻可以下手的目标。至于前两个死者都是在凌晨发生死亡,只能说是巧合,正好两人心中的怨念在那个时候爆发,在它的蛊惑下很自然的走上了绝路,灵魂化作了怨灵被树妖恶灵给吞噬了。
不过就算百花玲贵为悟道境小宗师也不可能将神识覆盖整个东湖大学,所以他还是安排了吕凌在内的众多异能战士和修士在学校里和寝室区里进行例行的巡逻,并且传授给了他们一道可以发现怨灵的法诀。
就这样,张柏宇和齐大海两个人拿着手电筒,装模作样的模仿普通人警卫在寝室区内到处闲逛,看起来就好像是在随意溜达,其实是在运转法诀发动灵识扫视四周,不让任何蛛丝马迹从他们眼皮子底下逃走。
齐大海在学校里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两三个小时,他的心情变得越来越焦躁。他的内心一直被王武的伤情所困扰,这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张少校,你说我们能抓得住树妖恶灵吗?”齐大海开口问道。
他之所以称呼张柏宇为“张少校”,并非出于什么尊称,而是因为张柏宇的军衔就是少校,所以以军衔称呼对方在特殊事务局内部是相当常见的。
特殊事务局的前身是卫国战争时期的中央异人科,它曾经是隐秘战线部队的一部分。建国后,异人科从军队体系中被挪了出来,安置到了国家安全部门的下面。然而,特殊事务局一直保留了异人科时期的特征,局内人员的级别都是以军衔来划分级别的。
只不过在特殊事务局内部,军衔也只是代表你的修为在什么层级。像张柏宇这样的炼精化神七级,对应的军衔就是少校。而齐大海只有练气化精三级,他的军衔就是上士。但是张柏宇还是齐大海,他们都是普通队员并不属于领导岗位。他们的军衔并不能改变他们在特殊事务局内部的角色。
“我看你似乎有些不安,是不是有什么烦恼?”张柏宇并没有因为自己与对方之间存在的修为差距而忽视这位初阶异能战士。相反,会和蔼可亲关切地询问着。
“哦,没什么大事。我只是在担心,如果今晚那个树妖恶灵不肯露面怎么办。”齐大海在回答时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将心中的全部担忧吐露出来。
张柏宇注意到了齐大海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便停下了脚步,转而认真地对他说:“不必过于担心。百花宗主既然说了树妖恶灵就潜伏在学校里,她的话自然是不会有错的。”察觉到齐大海似乎还有话要说,张柏宇鼓励道:“如果你有什么疑问或者担忧,尽管说出来吧。我们现在是战友,不必有任何拘束。”
在张柏宇的鼓励下,齐大海终于缓缓开口,将自己的忧虑的事情说了出来:“其实,我有一个同伴在追击树妖的过程中不幸被恶灵附体了。虽然我们已经设法替他驱散了体内的恶灵气息,但如果我们无法彻底消灭树妖恶灵,这将会是他修炼道路上的一个长久隐患。”
听完齐大海的叙述,张柏宇立刻明白了他的担忧的是什么了。于是,他对齐大海说:“你是在替你那位名叫王武的朋友担心吧。确实,修士一旦被恶灵附体,很容易引发心魔。虽然让当事人亲自斩杀恶灵是一个彻底的解决办法,但这对王武来说有点太难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道门有解厄符是专门针对这种情况的,它能够帮助王武解除与恶灵之间的因果纠缠。不过,我个人并不擅长制作符箓。等到这次的任务结束之后,我会向天师府内擅长制符的师兄弟们求一张解厄符的。”
齐大海听到张柏宇这么说,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向张柏宇鞠躬道谢:“张少校,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们愿意用功绩点向您换取一张解厄符。”
“这只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不都说我们是战友了么,那王武也是我战友,战友之间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张柏宇把鞠躬弯腰的齐大海扶了起来,又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不用多礼,接着说道:“走吧,我们再去西面的E区看一下。”
得到了张柏宇应承下来之后,齐大海心中一件大事落下,做起事来更加卖力了,亦步亦趋的跟在张柏宇身后认真巡逻。
而这时,在东湖大学迎宾楼的一间宽敞的会议室内,气氛显得异常肃穆。这里已经成为了特殊事务局临时指挥中心,坐在会议室中央的蒲团上的,正是梅山派的宗主百花玲。她的身姿优雅,双腿盘坐,身体悬浮于蒲团上方一尺之处,闭目打坐,仿佛与世隔绝,全然不受外界喧嚣所影响。
就在这宁静至极的氛围中,一位身着道袍的女弟子轻步走近,脸上带着几分急切,对百花玲恭敬地报告道:“启禀宗主,婷师姐和两位师妹已经到达指定位置,请宗主示下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百花玲的眼睛突然睁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随即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子时未过,丑时将至。”女弟子回答得干脆利落。
听到这个时间,百花玲再次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任何一个小小的差错都可能导致整个计划的失败。于是,她开始在心中默默地推演计算起来,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每一个可能性都要考虑到。
过了许久,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斗争,百花玲终于重新睁开眼睛,她对面前的女弟子下达了命令:“传我令,百花慕云在15分钟后激活水月镜,百花静茹在17分钟后激活寒星镜,百花依婷在18分钟后激活赤日镜。”
“是!”女弟子应声答应,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决和信任。
这位梅山派的女弟子立刻行动起来,她迅速地向已经潜入进东湖大学的三位师姐妹传达了百花玲的命令。
随着命令的传达,三位梅山派弟子各自取出了一面奇异的镜子。这些镜子并非寻常之物,它们镶嵌着古老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仿佛能够洞察这个世界的另一个维度。她们按照既定的计划,分别前往各自的岗位,静静地站立,手中的镜子映照着微弱的光芒,准备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断地流逝,百花慕云紧张地注视着手中的计时器。时钟的指针缓缓移动,最终指向了那个她们事先约定好的时间。她知道,这是行动的信号。百花慕云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水月镜稳稳地举过头顶,准确地对准了夜空中那轮明亮的月亮。
水月镜像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通常由银色或洁白无瑕的金属精心打造而成,边框上雕刻着细腻的月亮和星星图案,每一笔都仿佛是艺术家倾注了全部心血。这些图案不仅仅是装饰,它们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在月光的照耀下,会闪烁出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就像是夜空中的一角被巧妙地镶嵌在了这面镜子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