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他用我的手机接了你打过来的电话,但是把通话记录删了。”阴启馨边分析边拿出手机来翻找通话记录,确实是没有,“宋余南这个人,呵……”
方鹤川疑惑:“你知道他有这么恶劣的一面?那为什么还要跟他处对象?”
“有时候我真看不透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装出一种与他本身完全不同的性格,正如你所见,他所有的撒娇绿茶发言都是装的。”阴启馨无奈摊手,眼神粘在5043的门把手上,十分警惕。
“我也是头一次见他这种人,折腾了一下午纯耍我呢。”方鹤欲哭无泪,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吐出,“你该带他去精精神科看看。”
“你也是,急糊涂了?还是说你不信我和宁星的关系很铁?”阴启馨摇头淡笑,望向走廊尽头的那扇窗子,“如果宁星是玻璃,那我就是包裹着她的窗棱,我知道你很在意她,但你也不要质疑我和宁星之间的情义,好嘛?”
方鹤川尴尬挠头,连连说着抱歉,看向阴启馨的眼眸中满是歉意:“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们如铁的关系。”
这是第二次他对钟宁星和阴启馨的情义有疑,方鹤川没什么朋友,平常只能在情绪崩溃时跟南子源说一些他故意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那些秘密关于他的过去,也关于钟宁星的情感。每次说完之后的第二天,他都会害怕,害怕南子源会嫌弃他这个朋友。
他总是焦虑——方鹤川喜欢故步自封,
所以他始终不觉得有什么关系是可以的,“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方鹤川总是会经营失败一段友情,比如在大学时期被“最好”的朋友背刺。
方鹤川对谁都心怀警惕,却唯独对钟宁星和南子源没有,他不明白这算是什么样的情分,也不明白别人经营的友谊关系是怎么样的。
“何止是如铁啊,那简直如钨、钒、锰、铱、钼、钴、锆、铍、钛、铬、钽、镍、铌。”阴启馨半开玩笑道,“你刚才跟我说了什么?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什么都没跟我说,明白吗?”
“明白,我刚才什么都没跟你说,下跪是我自愿的。你确实得防着他点儿,我觉得他不对劲儿。”
“是挺不对劲的,他接近我有什么目的,我也在调查。我还派人跟踪过他呢,结果无功而返,他就和个泥鳅似的,哪里都能钻进去,稍微到人多点儿的地方就容易跟丢。”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他刚来咱们市的时候,异地恋搁网上看不出来端倪,一到现实中,原形毕露。”
“你自己平时多注意这点儿。”
“我知道,你先走吧。”
方鹤川担心阴启馨的安危,但天就快要黑了,他必须要在最后一点儿橙红色被黑暗吞噬之前回到自川,不得已只能先行离开。
阴启馨心想是不是宋余南遇到了什么难以承受的大事,才导致他现在的性格如此极端、喜欢恶趣味。
怀着忐忑掺杂着悲悯的心情推开房门,阴启馨环顾四周寻找宋余南的身影,发现他正蹲在落地窗与大床之间的缝隙里打游戏。
她问:“怎么不去床上坐着,冬天了,处处透着寒气呢。”
宋余南抬眸但没停下手里的操作,说:“哎呀,坐在地上舒服嘛。你俩干嘛去了?他跟你说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