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经过去月余,就算是最慢的信,也该送到京城了,更何况王氏在太原还有老宅,延安府和太原府隔着可不远。
那么事实的真相就是,王书翰根本没修书告诉王家,他自己还活着这一事实。
“陛下您是说,我儿书翰并没有死于那场大火?”王行毅不敢置信,直愣愣地盯着沈渊问。
沈渊的神色有些精彩,不知道王书翰打的什么主意。
但事已至此,他只得点点头,道:“事后,朕将他安置在了延安府。”
王行毅心里一瞬间闪过了许多念头。
之前陕西之事还未解决,郑伯行还未伏法,所以他儿子不能现身,他倒也就罢了。
可现在,新皇继位都已经快半个月了,王家还是没收到一点儿消息。
若不是皇上亲自告知,他们都还蒙在鼓里,根本不知道那不孝子还活在世上。
王行毅胸膛起起伏伏,一股怒气又不敢在皇帝面前发作,气得老脸通红。
沈渊心里略一思忖,就明白了恐怕是王家不同意王书翰和李文远在一起,他这是借假死脱身,想跟李文远双宿双栖呢!
他可没兴趣替王家处理这档子事,于是说:“尚书大人,若是书翰公子愿意回京,朕封他为左都御史,若他不愿回京,朕也可另行封赏。”
王行毅连忙跪下,道:“陛下,王家已得陛下厚爱,不敢奢求更多。老臣斗胆,求陛下将犬子召回。”
“呃……”沈渊有点为难,道:“此事……朕与席玉商议商议再给爱卿答复。”
王行毅一愣,心道:您是皇帝,还要与人商议?
再一想,满朝文武都听说了席玉自回朝后一直住在乾清宫,有不少大臣都上折子劝说陛下,此举不合适。
可是所有的折子都被留中不发,陛下就似没看见一样。
有御史在早朝上提起此事,陛下冷冷地看着他,只说了一句:“若你孤身进宫,以一己之力,挡住丞相逼宫造反,朕也留你在乾清宫养伤。”
言下之意,不言而明,之后就再也没人敢提这事了。
王行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席玉是陛下心尖上的人,自家那不孝子与席玉是莫逆之交。
原来,王家得了陛下青眼,还是沾了席玉的光。
这样一想,或许自家那不孝子喜欢男人的事,陛下恐怕也是一清二楚。
陛下这么明目张胆地把席玉放在乾清宫同吃同住,当然也不会阻止自家儿子跟个男人在一起。
王行毅心里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不孝子有了陛下撑腰,再想让他娶妻生子,那是不可能了。
想通此节,王行毅也不再纠结,他直接伏下身子道:“陛下,老臣还有一事相求。”
“尚书大人但说无妨。”
“家母挂念孙子,时常自责不已。老臣想求陛下告知犬子,就说……他的婚事王家不强求了,由他自己做主就好,让他回来见见家中祖母。”
沈渊一听,如此倒是也好跟席玉交差,便直接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