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外
一辆马车疾驰在府前,院墙之外,已经被士卒团团围住,不过不是董卓的部下,而是赵瑾的麾下。
“卫将军有命,送赵将军入府。”
围着府门前的军官确认的是军中信物后又看见这位赵将军就是赵云,便任驾马而来的几人搀扶着赵云进府。
他的银甲早已被褪下,里面的布衣早已破了许多口子,这些伤口也被酒精的绷带包扎好,几名军医小心翼翼的扶着赵云到大堂。
堂内,赵融此时正襟危坐的处在主位之上,没有同往常悠然自得的神情,反而神情肃穆,见到这位赵瑾认下的义弟,竟也姓赵,不知该如何称呼。
赵将军?自己任上军校尉也是算是个将军,赵瑾任卫将军,三人皆同姓,一时间在这个名字的问题上纠结的赵融显得有些头疼。
吴普和李柔等人也都在堂中,赵瑾出府时神情严肃的特意嘱咐过,情况危急,要小心董卓的部下,所以众人都在堂中,要等他回来再做打算。
吴普看着身上各处都有刀伤的赵云,让他坐在椅上,习惯性的替他把脉,当将他手掌翻转,手心向上时,虎口处一片肌肤撕裂,是受外力与自身的影响,情况还是有些严重。
“徒儿去将为师的药箱拿来。”
李柔知道要用的药材可能很多,赶忙去吴普屋内拿来药箱。
“拿血竭、三七熬制一下,内服,先止住他的伤口不再流血,再将金疮药给伤口涂抹均匀,最后把蒲公英、马齿捣碎,替他敷在伤口上。”
“徒儿明白了。”
赵云并没有昏迷过去,只是脱力后浑身疼痛传来,使不上劲,口中还是不停的道谢。
这三个药方下去,几乎所有外伤都不会留下隐患,不用几日就能和好如初,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休息。
赵凌月也凑热闹的似的围着赵云东看西看,当李柔将简易包扎的白布揭开时,伤口还有些血液渗出。
赵云虽然感到很疼却没有吭一声,比起那些手法不精湛的军医来说,现在感到的疼痛远远能承受,只是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方氏见状,让下人拿浸湿的丝帕来给他擦拭一下。
“多谢夫人,这……还是让在下自己来吧。”
“你都和瑾儿结为金兰了,别怪姨占便宜,你也算是我和夫君半个儿子了。”
赵云听到这话,也没有再阻拦,便让方氏替他擦去汗水,毕竟赵瑾在真定时甚至要认他父亲为义父,自己要是连这层关系都不愿接受,也就显得有些不懂事理了。
“母亲,他是不是叫赵云啊?”
“不能无礼,论辈分你得称呼他为兄长,怎能直呼姓名?”
赵云看向那一双大眼睛的少女,正目不转睛打量着自己,两人目光交错。
竟是默契的同时低下头去。
后者不再放肆,而是走出大堂,跟赵融说要在门口透透气,没人知道这古灵精怪的女孩在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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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李将军!出事了!”
李儒在宫内的眼线传来消息,他入睡没有多久,刚刚醒来,得知赵瑾率兵入宫,马上急得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命人备马后,直奔军营。
军中士卒说他在一位富人家中与其女儿一同过夜,李儒本来是个十分心平气和的人,竟也痛骂其美色误事,董卓如此,李傕也如此,难不成他们都想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之下?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其护卫百般阻拦,可他就是一股不怕死的劲,拔出护卫腰中的剑,以命相抵。
哪怕如今董卓许多事务不与李儒商量,可没人敢得罪这位先生,他终究还是冲进了李傕屋中。
推开门后,屏风后,男女间哼哼唧唧与床榻震动的咯吱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