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律若能与沃台之女联姻,索利与沃台便是亲家,往日恩怨一笔勾销是自然的事。
现在索利、沃台都急需要对方的帮助,相互扶持,才能稳定匈奴内部情势,进而日后与轲莫顿分庭抗礼,这样的好事他俩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阮明话音未落,张焕还没张嘴,索利和沃台就异口同声表示同意:“我等愿意联姻。”张焕大笑:“好啊,好啊,都不用老夫开口这媒就做成了。”
索利走到答律旁边:“你还不快感谢张元帅作保,再拜见岳父?”
常言道:英雄难过美人关,答律正值少壮血气方刚,平日里对沃台的女儿虽有爱慕之意,但无奈已许配给获宽,如今天上掉馅饼他哪能说个不字?赶忙走到张焕、沃台面前单膝跪地,连连道谢:“我多次与陈军为敌,还用毒镖伤了冯将军,实在是心中有愧……”
冯怀也是条快意恩仇的汉子,闻言也走了过来:“此一时彼一时也,王子与某此前各为其主,身不由己,何言一个愧字?如今你我两家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切勿再怀忐忑。”
获宽听冯怀这么说,更加不好意思,对着他和张焕拜了几下,张焕笑道:“别光拜我们不拜你泰山啊!人家还等着呢!”
“岳父在上,受小胥一拜。”
“好!快起来吧!”沃台将答律搀起,几人举杯相庆。
如此一来,匈奴内部重新划分势力,将轲莫顿排除在了他们坚固的联盟核心之外,再也不能渗透或阴谋分裂从中渔利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阮明终于提出了他心中不解已久的问题:“二位大王,在下这里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
索利这时喝得已经有些眼花缭乱:“参军有什么想知道的,本王知无不言。”沃台也在旁边竖着耳朵。
“匈奴近年来虽人丁兴旺兵强马壮,但说句得罪的话,与我陈国为敌几乎没有胜算,轲莫顿为什么要南下呢?难道这千里草原还不足以满足野心吗?”
阮明之问也同样是在场陈国诸将之问,张焕也十分不解:他在西北久戍边廷,此前羌胡进犯足有十万大军,但都被陈国轻而易举地伐灭,从此一蹶不振,匈奴何以接连打败乌桓和鲜卑后人不卸甲,马不停蹄,就南下了呢?凯尔也来了精神,“羲”迟迟不将他与阮明带到下一个时空,是否也会与匈奴进犯有关?还有此前的饿狼、毒蛇……太多事情都有蹊跷。
索利摇头叹息:“唉,阮参军,张元帅,你们有所不知,我等南侵实是无奈之举。”
沃台也随声附和:“是啊,匈奴各部原本纷争不断,虽被轲莫顿统合,但连年征战人困马乏,就算有开疆拓土的野心,若非形势所迫,匈奴也不会轻易与大陈为敌。”
“哦?有何隐情还请二位大王明言。”
“寒冷。”
阮明皱眉与张焕对视一眼,陈国诸将也都大眼瞪小眼:寒冷?大热的天哪里冷?喝酒吃菜尚且汗流浃背,更别提舞刀弄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