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缇娜蒂尔肯定回答后,艾丝娜转身离开了客厅,但她在临走前分别看了利兹玛尔和龙泽尔一眼,她在看向利兹玛尔时略带审视意味的眼神在看向龙泽尔时闪过一丝狠厉的警告意味,利兹玛尔皱着眉猜测着这位修女或许不是简单的副官,她被安排在缇娜蒂尔身边的目的也绝不是简单的辅佐。
艾丝娜离开客厅后,利兹玛尔的女仆将缇娜蒂尔的外套和佩剑都拿了进来,并帮助她穿戴好这些事物。缇娜蒂尔的佩剑是一把细长的花剑,它有纯金打造的椭圆形护手和握把,在末端有一个由五颗硕大钻石围成的球形柄头,镶嵌黄金花纹装饰的乌木剑鞘包裹了锋利的剑身,而蓝化过的剑身上用镀金的形式绘制着咒文,这是一把奢华浮夸的不符合缇娜蒂尔审美的花剑。而利兹玛尔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是因为这把剑是他幼年时赠与缇娜蒂尔的,那时的他没有成型的审美,只知道把自己认知力最贵重最美好的东西一股脑的全部给他的姐姐。利兹玛尔没想到的是缇娜蒂尔到现在还佩戴着它,他有些羞赫的说到,
“姐姐,这把剑不配你,我会再找人打造一把更好的。”
缇娜蒂尔闻言笑了起来,她将那把华美的剑穿过腰间的皮带扣中固定好,倾斜的剑正好到她小腿一半的地方,这显得缇娜蒂尔的身型更加修长。她一边整理自己厚重的外套一边说到,
“不,它很好,是我忠诚的伙伴。”
利兹玛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昨天见过教皇的事情还没有告诉缇娜蒂尔,而今天教皇急招她去觐见或许与昨晚的事有关。利兹玛尔向缇娜蒂尔身边走近了一点,他压低声音语速很快的说到,
“昨晚我见过教皇,我不日将受封成为曙光骁骑,我想他今天找你或许与这件事有关。”
原本低着头整理自己那不太听话的百褶领的缇娜蒂尔一下抬起头,她愕然的看着利兹玛尔半晌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最终缇娜蒂尔只认命一般的闭了闭眼睛,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利兹玛尔送缇娜蒂尔离开后一直看着载着她和那位修女的马车消失在街尾才回到屋子里,客厅里又只剩下利兹玛尔和龙泽尔两人,茶几上的茶具被换了一套,茶壶向外蒸腾着新泡的茶的热气,白茫茫的,就好像缇娜蒂尔不曾来过。
缇娜蒂尔今天本来是骑马来的,但艾丝娜的到来不但打乱了她后续的计划并且带了一辆属于教会的马车,缇娜蒂尔本人对这样的安排倒也没什么意见。虽然从利兹玛尔的住处到帝国大教堂的路途不算很远,而且一路上也不会路过太过繁华的路段,但缇娜蒂尔内心还是十分不乐意让自己与这位修女同行的景象落在别人眼中。
教会马车内里的装饰有不输一般贵族家马车的奢华,拉车的马也选用的是矫健有力的昂贵品种,可缇娜蒂尔总觉得这车厢里有一股陈腐的压抑气息,与那位教皇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这让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艾丝娜就坐在她对面,她那闪着诡异色彩的浅棕色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缇娜蒂尔,那样子实在谈不上令人愉快。缇娜蒂尔与这位被安排在自己身边的副官已经相处了六年,可是她与艾丝娜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关系都无法建立。这或许是因为缇娜蒂尔自己也心知肚明艾丝娜其实是她身边众多监视者中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又或许是因为她对自己那令人难以理解和接受的病态的崇拜。
好在马车很快到达了提过大教堂的侧门,与利兹玛尔不同,缇娜蒂尔不需要任何的带领。穿过一条条长廊,走过一个个大师绘制的穹顶,缇娜蒂尔终于在走过最后一条室外的连廊后到达了真神教会真正的核心所在。
在依斯特锐尔居住的大部分人都知道真神教会的教廷就在帝国大教堂后面,但是却几乎没有人真正见过这教廷的模样。与凝结了几代工匠巨大心血的帝国大教堂相比,这栋建筑显得十分不起眼。没有高耸如云的尖塔和绚丽多彩的彩窗,这里只有一座样式简单的三层建筑,并在中心有一个由彩窗组成的半球形的拱顶,在拱顶的顶端有一个金色的真神徽记。
走进教廷后,缇娜蒂尔收住了自己的步伐,她停了几秒,等原本在自己身后的艾丝娜走在她前面后才跟了上去。艾丝娜带着她走到二楼左侧的一个房间前,门的两侧各站了一名用兜帽遮了半张脸的神职人员,他们看见缇娜蒂尔后先是恭敬的行礼,但在她想要推门入内时却被制止。其中一名开口对缇娜蒂尔说到,
“尊敬的荆棘骁骑殿下,请卸下您的佩剑。”
缇娜蒂尔扬了扬眉毛,不耐烦的情绪在此时达到了顶峰,可就在这时紧闭的门扉里响起那个缇娜蒂尔十分熟悉的苍老声音,
“进来吧,缇娜蒂尔。”
那两名拦着缇娜蒂尔的神职人员闻言收回了挡在她前方的手,任由她用力推开大门迈步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纵深很深的屋子,教皇莫里森.安德鲁就坐在最里面的高背椅上,他穿着那身如同灵柩的华丽教皇长袍,带着那几乎能压断他脖子的高耸帽子,安静平和的望向缇娜蒂尔。在莫里森的面前还摆放了两列椅子,每一把椅子上都坐着一个穿着枢机主教长袍的人。缇娜蒂尔穿过这些人穿过这些椅子走到了莫里森的面前,她收敛住自己所有的情绪只十分虔诚的在莫里森面前单膝跪下,她腰间的佩剑碰在铺了暗红色地毯的地面上,只发出一点清脆的声音。缇娜蒂尔将他的右手握起贴在了自己的额头,她用发自内心的由衷的语气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