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银先是找到了司马婉儿。
二人来到了一家客栈,包了个包厢,程咬银请司马婉儿喝酒。
司马婉儿今天穿了一身黑,头戴内外侯官的官帽,腰里系着丝带,显得特别精神、干练。
“你小子,今天大方起来了,竟然主动请我喝酒,是不是有求于我?”司马婉儿笑问道。
“我在你心目中,是那么小气的人吗?”程咬银故意问道,“我今天请你,主要是谢谢你上次救了我们,你要不给我们送信的话,可能我们已经中毒身亡了?”
“还算你小子有点良心,”司马婉儿说到这里,不自觉地用手轻撩了一下鬓角的秀发,忽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你不说这件事,我还不生气,我倒想问问你,那天晚上,我去邦润客栈找你的时候,为什么你会和辛月娥单独在一个房间里?
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咬银一听这话,心想又来了。
他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上次不都已经和你说过了吗?你也是知道的,她喜欢的是王伯当,又不是我,我与她以姐弟相称,我请她在这里帮我打听点事儿,就这么简单。”
司马婉儿盯着程咬银的眼睛,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说:“好吧,我姑且相信你说的是实话。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
“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打听谁?”
“在你们的监牢之中是不是关押着一个叫慕容顺的人。”
“慕容顺?”司马婉儿想了想,“不错,是有这么一个人,他是原吐谷浑伏允可汗的儿子?”
“不错,我要找的人就是他。”
“你找他干什么?”
“了解一点事情,你们没把他怎么样吧?”
“没有。因为他的身份特殊,没有皇上的旨意,我们也不敢轻易对他用刑。”
“你们那里有没有单独的,环境好一点的牢房?”
“有的。”
“那你等一下回去给他换一间。”
“为什么?他是你们家亲戚啊?”司马婉儿不解地问道。
程咬银苦笑一声,说道:“我哪里有这么远的亲戚?”
“据我所知,皇上打算把他杀了,干嘛还对他那么好?”
“此人不能杀,他还有用,我已经和皇上说过了。”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们姑且饶他不死。”
“你们头儿呢?”
“你是说张恺?”
“是的。”
“他被打了一顿板子,又官复原职了,因为内外侯官这种地方不是谁都能干的,皇上留着他还有用。”司马婉儿说。
“看来皇上对他很器重,离不开他,像投毒这么重的罪居然没有杀他,还官复原职了。”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不也都释放了吗?”司马婉儿说,“朝廷就是这样,若皇上说你有罪,无罪也是有罪;
若说你无罪,有罪也是无罪。
我听说,因为这件事,大理寺的郑黑子差点气得吐了血。
他据理力争,要治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的罪,可是,皇上不允,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照你这么一说,大理寺卿郑善果倒是个很正直的人。”程咬银称赞道。
“他可以称得上是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官了,但是,这样的人往往在官场很难混得开,容易得罪人。”司马婉儿说道。
晚上。
内外侯官的监牢。
程咬银手里提着一个大饭桶,跟着那名高个子狱卒来到了一间牢房的门前。
那名高个子狱卒把牢房的门打开,说:“就是这里,你可以进去了。”
“多谢了。”程咬银低着头走了进去。
那名高个子狱卒又把牢房的门锁上,转身走了。
牢房里点着灯,程咬银闪目观看,这间牢房干净,整洁,无异味。
再看对面有一个人坐在那里,身形瘦削,胡子挺长,二目无神,若不仔细辨认,程咬银差点没认出来,这慕容顺的变化也太大了些,和当初已完全两样。
程咬银来到他的对面,席地而坐,然后,把饭桶打开,从里面端出四个菜,一壶酒,笑道:“慕容顺,你还认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