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雪把脑袋凑过去：“老师，这是什么？”

很巧，她看到了自己今天刚学的字：“哦。朱琴与罗萱？什么，小说吗？谁是男主谁是女主啊？”

她的问题把林庄庄问懵了：“朱琴与罗萱？不是叫朱什么叶、罗小豆吗？”

“老师，这两个字都是上下结构。一个字笔画太多，看着确实像两个字，你念错了。”

林庄庄把竹简“摔”床上：“我就说没有纸不行吧！竹简上的字都竖着写，好好的一个字，写成两个字！要是有纸，哪会有这种问题？”

寒雪不信：“老师，想想刘备和张人丰。”

林庄庄：……

“雪你真棒！”

林庄庄夸她：“思维敏捷，学习能力又强，大周未来之星就是你！”

寒雪很激动：“真的吗老师？那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坏了，她当真了！

林庄庄只能拍拍寒雪的肩膀：“真的，加油！”

把竹简拿到一边，林庄庄躺下，思考写小说的事。

早前，她和学生不知道没有纸，还在那里兴致勃勃地讨论怎么复刻古代的《红楼梦》。

现在看来，古代小说，是完全的蓝海市场！

随便一本、任何中国古代的长篇小说，在这里，大概率都并不存在！

要知道，小说这种东西，也是伴随着社会发展而出现的。首要条件，就是拥有一定规模的识字群体！

要有人创作，也有人阅读！

甚至可以说，是有人阅读，才催生出更多的创作。

如今，识字的成本更高，相对的，读书识字也更“值钱”。如果不能把小说当做通俗文学，那就效仿本地，卖高端定制！

等字造出来，弄一堆书，把目标群体就定为有钱有身份的读书人！

让纸质书，反过来成为他们身份的象征！

但这样，是不是不利于知识的普及化？

纸造出来，不就是为了降低教育门槛，推动教育发展，文化传播吗？

带着一堆问题，林庄庄进入梦乡，来到高三（12）班。

同住的寒雪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呆着的黄不会正在用粉笔下五子棋。

“你们两个小王八蛋！”

林庄庄一人给一巴掌：“粉笔用一根少一根，你俩拿来下五子棋？”

“老师我错了我错了！”

寒雪赶紧认怂，黄不会笑着说一句“我错了”，而后，直接流下眼泪。

不是，我们班孩子，什么时候认错也这么真情实感了？

林庄庄担心是不是自己刚刚那一巴掌拍的太重了：“雪，三儿，我就是提醒你们一下。你们要是实在想玩，那就玩呗，反正粉笔还有很多……”

如王子建所想，林庄庄是一个善于说服自己的人。

她不仅自我攻略完成，甚至开始自我谴责：我怎么能这样？我把一个阳光开朗的高中大男孩弄哭了！

不就是一支粉笔吗？再怎么说，也就是死物，是为学生服务的工具，还能有学生本身重要？

好在，黄不会没有让他的愧疚持续下去。

“老师，我就是见到你太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