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在夜色中穿行,把他们送回了中队。
徐祯阳心里揣着一丝期待,试探性地问张一宁:“要不要进来坐坐?你要是不急着回分局的话……”
张一宁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声音平静:“好吧。”
徐祯阳带着张一宁穿过中队的走廊,战士们一个个围上来。
得知周晓勇安然无恙,他们又把目光投向徐祯阳。
徐祯阳挥了挥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们就别围观了。”
他们走进徐祯阳的宿舍,这个只属于中队长和指导员的小天地。
虽然简单,却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温馨和舒适。
张一宁站在屋内,目光在这个充满了徐祯阳生活痕迹的空间里游走。
这里比徐祯阳那个已经荒废的家更有温度,更有……徐祯阳的味道。
“喝水吗?”徐祯阳突然有点紧张,就像是个初恋的少年,生怕自己的小窝不够完美。
“不用。”
“那你坐会儿,我去洗个澡。”徐祯阳想到自己脖子上的伤,那护士刚嘱咐过不能碰水,可他现在连自己的伤口都看不见,不由得轻轻“啧”了一声,自言自语,“这怎么洗?”
平时徐祯阳洗澡,都是风风火火,五分钟冲刷一身疲惫。
这次,他在浴室里磨蹭了整整二十分钟,对着镜子审视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生怕有哪里没洗干净。
最后,他才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步履轻盈地走了出来。
张一宁坐在床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她手里拿着的不是普通的玩意儿——那是她那块价值连城的手表。
她正用表带逗着炎炎,不过那逗猫的样子,跟做科学实验似的,一本正经得可以。
但在徐祯阳眼里,这画面比任何温情的戏码还要动人。
“洗完了。”张一宁头也不抬,就那么随口一说,“这么慢。”
“怕碰着伤,有点费劲。”徐祯阳擦着手,一脸无奈,“你别拿那么贵的东西逗它,把它惯坏了,还能看上九块九包邮的逗猫棒吗?”
张一宁没好气地朝徐祯阳的办公桌抬了抬下巴:“它之前把我的表扫地上追着玩儿。”
徐祯阳瞪大了眼睛:“嘿,这个败家玩意儿!表摔坏了吗?”
“摔不坏。”张一宁轻松地回答,继续拎着表带逗猫,“摔坏了我也不会让你赔的。”
徐祯阳松了口气:“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因为它也是我的猫。”张一宁看着徐祯阳,“对吧?”
徐祯阳笑着点头:“对。”
张一宁轻轻地用手指戳了戳炎炎那圆滚滚的小脑袋,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能和费洛一起玩儿?”
炎炎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徐祯阳问:“费洛是谁?”
“我的蓝血蛇,记得吗?那只很漂亮的蓝色的蛇。”
徐祯阳挠了挠头,他确实记得在张一宁那个充满神秘气息的爬行馆里见过一条特别的通体水蓝色的蛇,但那家伙似乎对人类没什么兴趣,一闪身就钻进树里不见了。
“哦,是不是呲溜一下就不见了。”徐祯阳回忆着那次短暂的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