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少女摇了摇头,抛开芒种,扯下袖口的红绸,麻利地将夜月萧叶的断腿伤口包扎起来。也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手法,包扎过后,夜月萧叶的伤口竟然一点血都没有继续往外流出来。
包扎完毕,红衣少女暗松了口气,小步走到落木身边,伸出小手探了探落木的鼻息,感觉呼吸均匀,料他确如夜月萧叶所言,并无无大碍,心中又松了一口气。
洞外,夜色透凉,风吹劲草,一滴露珠从青叶上滑落,滴落在流归的脸上。
流归受凉,眼皮微微眨了下,眼睛渐渐睁开。
此时,小青山下时不时传来打打杀杀的声音。
四周有血的味道,流归的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鼻息。
自从中了骨毒以后,他对血的气味越来越敏感。
没有了落叶提供的鲜血,流归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自己昏迷的时间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难道我真的已经开始尸变?
流归皱了皱眉,心中无比难过。
落木!他突然想起落木,猛一个翻身起来。
崖壁上被钉住的翼族残体贴着石壁无力地挣扎。
地上几段刚被斩落的翼族残体也都还没有死透,在窸窸窣窣地蠕动。
落在一旁的骨刀上还残留着夜月萧叶小腿的血迹。
这是谁流的血?落木,还是那位红衣少女?
流归沿着从夜月萧叶小腿滴落的血迹,一路往前走。
血滴到了洞壁口就消失了。
流归略松了口气,不管是谁受了伤,此刻应该已经躲进了洞里面。只要进入洞内,他们就安全了!
“落木!”他用力拍打着岩壁,大声叫道:“你还好吗,你在里面吗?”
岩壁的洞内传来咚咚的回响,岩壁里面却没有回应。
流归心头莫名涌起一股惆怅。
月光在地上印出他一个人清清冷冷的身影。
一个孤零零的身影啊!
夜风瑟瑟,流归不自觉的缩了缩身子。
怎么突然感觉周围变得好冰冷!
“落木!”流归握住拳头,一拳接着一拳狠狠地砸在岩壁上。
岩壁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他的拳头被坎坷不平的岩石扎破,岩壁上留下一个一个拳头敲打后留下的血印,那是一个黑色的血手印。
流归收回拳头,怔怔地看着印在岩石上黑色血印,刹那之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作为一个即将尸变成丧尸之人,被抛弃了!
无助,恐惧,被遗弃的委屈与愤怒,一起涌上他的心头。
“落木,你给我出来!”流归撕声吼道:“我知道你就在里面。你说过的,只要撑到老镇长回来,老镇长一定会有办法的,你不能抛弃我不管!”
“快开门啊,落木。”
“你真的要抛弃我吗?”
“开门,我不是丧尸,也不是翼族,我还是活生生的人,落木,你叫我不要放弃,那你又为什么要放弃我?你这个骗子!”
......
流归对着岩壁一阵拳打脚踢,心中却越来越绝望。
无比绝望中,他的心也渐渐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