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亦不终日
“呜--”
“嘶--”
“痛”
开始源于一声低呼,颤抖的而持续的呜咽,如同一个破锣嗓子被人塞住了臭袜子般,接着又是一阵呜呜声传来,好像发声之处正遭受着莫大的痛楚导致让人觉得这种痛楚都有点不应该是人发出来的般。不知道过了多久,断断续续的呜呜声截止了。
就当以为这方天地恢复了清明后,又传来嘶嘶声,这种嘶嘶声如同上次的不同,稍微有点力气。如果非要打比方的话,那就是开始发出的那种声音让人觉得随时都能彻底的湮灭下去,而嘶嘶声后觉得暂时是湮灭不下去了,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痛”
“痛啊”
“啊--亲妈呢,痛啊”
如果此时有人从这经过的话,一定会发被吓个半死。从远处看来,这是一片树木并不葱郁的小山丘,说是树木不葱郁那都是客气,稀稀拉拉的矮庄子树稀稀拉拉的如同生病之人身上是苔癣,让人看起来颇为失感。几簇杂草也是近亲繁衍般,稀疏得让人无言以对。
腿上传来的痛感,无以复加,感觉稍微的挪动就能让人痛晕过去。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身上的几片烂步都不能称之为衣服,脚上一双破烂的草鞋的看上去约莫十来岁的少年,依靠在一颗石头边上不断的呻吟着,他口目紧闭,眉头紧缩,浑身不断的颤抖着如同筛子,一声声细不可闻的呻吟不断的从那细薄的口唇上传来。
只见他稍微睁开了眼,也许是左腿的剧烈的痛感传导得过于清晰,他此时的眼神还是惊恐着迷茫。不过处于人身的本能,慢慢的他的呼喊声逐渐的起来了。他吃力的翻转了一个身体,右手撑在旁边的石头上用那支好像还能使一点力气的左腿不断的尝试着想要爬起来。
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也感觉只是过了一瞬间,那少年终于站立了起来,斜靠在那块石头上。似乎尝试着呼喊,几次未果。但少年并不停息,不一会,几个深呼吸过后感觉是缓过来了后。
一声呐喊从那少年口中吼了出来,从那声呼喊中我们可以感受到那肉体上带来的苦痛与终于缓过来的释放,尽管这声呐喊并不那么气势澎湃与渺渺回荡,但是呼喊声中我们还是能听出那种坚定,这种坚定无比的笃定,让人觉得很难把他给磨灭。
在那少年迷茫的眼神逐渐变得清醒的时候,几道身影仿佛听到了呼救声逐渐的从远到近朝着他的方向奔来。少年逐渐清晰的眼神又充满了迷惑,莫名的第六感告诉他,自己当下的处境很不妙。这伙人不像是来救自己的,他想转身就逃,不过右腿的痛楚丝毫未减,稍微挪动就钻心的痛袭来,口中嘶嘶冷气声不断。
“哟,这小子命还挺大“
“少爷少爷快来看,这小子还没死呢,这下你可以放心了”
说话间,一个类似狗腿子的身影率先奔来,越来越近。后面陆陆续续还有几人不断的靠近中。这狗腿子声音尖锐,尖嘴猴腮,两条细眉毛耸拉在小眼睛的后方看起来尤其滑稽。
“大黄,你确定吗?还没死?”一声轻快的声音带着询问与轻微的质疑由远而近的传来。
来人看上去年龄不大,约莫十来岁的年纪。只不过身上绫罗绸缎,从穿着来看应该就是那个狗腿子大黄口中的少爷了。
“既然没死,那就是命大,嗯---”
那少爷赶到后故作沉吟,右手拖住下下巴围着那个少年不断的走来走去。
“那我们现在把那支腿也打断吧,看看这下能不能把他给痛死”
“这个主意怎么样?哈哈,我可太聪明了”
“你!”
“你......你居然敢杀人!”
那受伤少年还未从动物园被同类围观般的屈辱中回过神来,只见他怒目圆睁,颤抖着伸出右手指着前方那锦绣少年,还没说完。就听到“噗通”一声,直朝着后面仰去,直挺挺的躺在那一动不动了。
“他,他,他!”
那称之为少爷的少年人瞪着双眼,指着那具躺下去的残破身体气急败坏下惊诧连连。
……
“快,快,电击准备”
“1-2-3”
“300焦耳,再来一次”
“1-2-3”
接着又是嘭的一声,在一团乱糟糟的哄闹声中,一个病床边上医生护士围绕着这个病床上的病人不断地忙碌着。
这是让一家全国闻名的三甲医院主治医生也百思不得其解的一幕,即使他经历过各种疑难杂症,各种离奇的手术,与病人临死反应。但是根据他从业多年的专业经验来看,这个一个小时前被送过来出了如此严重交通事故的男人已经被宣布死亡。不过刚刚准备让殡仪馆拉走的还没有取设备的时候,心率机器上又滴滴滴的叫了起来,作为三甲医院里资深的医生主任被护士急忙的喊了过来的他肯定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瞬间便开始组织抢救了起来!
“。。。。。。”
“这。。。还是宣布死亡吧”
沉吟片刻,抢救室一片寂静,只剩下医疗设备上不断传来各种滴滴声。
“那……那主任,万一等会在醒过来怎么办”
“那就先放到急救室,在观察一下再说,有异常了你们在第一时间通知我”
虽然这种情况算是离奇,不过作为经历过各种风浪的主治医师来说,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王道,反正自己该做的都已经做了。虽然这种宣布了死亡,生理特征又有反应,又彻底死过去,听上去有些离奇。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是这个年轻人命太硬?在黄泉路上把鬼差殴打了一顿又跑回来了?这整天的连轴转忙碌后,这位面露疲态的主任医师就不免得趁着这难得的空暇时间心里诽腹一下了。
嗯,应该就是这样,他没打过鬼差,又被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