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棠坐在床上注视着为晚饭忙前忙后的艾小姐——指来回进出大门，手上便莫名其妙多了一道菜，放上餐桌再抽出手帕擦擦汗。

“贝瑟芬妮…”

“是的～我在。”

“我想帮你。”

“？”这傻孩子不会真的以为她在出门的那一秒亲手炒菜再回来吧。

方锦棠看着贝瑟芬妮那一脸关爱的表情，略感暖心，但谢谢，他真的不是弱智。

“你受了多重的伤，是世界规则还是其他袭击。”

这傻孩子，还不如问她菜哪来的呢。

“不要多想呢，我没事。”

“但周三你去去哪了呢？！我知道你不会看着我死，但你人呢？！我甚至想不出第二个理由了！你究竟虚弱成什么样了？！”

艾琳娜叹了口气，拉过椅子坐下，两腿搭着但依旧风雅有度。探过身子，右手摸上方锦棠脸颊，语气郑重。

“乖，相信我，我没事，你也不会有事。”

“贝瑟芬妮，请不要在这时候摸我，你知道我不能保持思考了。”

得，今天小面包这是避不过去了。

艾琳娜放下手，正视方锦棠的双眼。

“那便告诉我吧，告诉你的爱人，你所担忧的，你所在意的。”

“我在担心你的安危，我在担忧我的冒险，对你或是对我都是不可挽回的错误。”

“相信我，我们不会有事的，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那其他人呢…”

艾琳娜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神不在意。

“你带回来的那张纸我看了哦，按他们的划分来说，我还是十二能级。我们——很强。”

高危局以暂时划定了两套分级，一套按对文明危害等级判定，一套按纯粹能量总量划分，但互相呼应，最弱的十级也可摧城。

“那为什么——”

“你想要我救他们吗？想要我救你所在意的人吗？比如说金子谦？”

“…是的。”

“即使我可能会因此死去？”

方锦棠瞳孔震动，他想要贝瑟芬妮帮助他，但不是以这种代价。或许金子谦与贝瑟芬妮之间很难衡量，但若是要求贝瑟芬妮为救他的友人而死去。

“不！我不愿意！”

但他又难以衡量自己以身犯险的行为，同心同命的他是否能再用自己与贝瑟芬妮的生命冒险？

方锦棠虽回答果断，但内心对于衡量不断的事也无法给出一个答案。

艾琳娜看见了他的纠结，思考是他习以为常的一部分，但这个条件不齐的问题本身就是一个没有出口的迷宫。

“在我曾居住的地方，落魄的古老家族总是比新血的贵族更令人畏惧，但在这却恰恰相反，想要他们活下去的话，便去吧。但请记住，我们是不会有事的。”

方锦棠沉默半晌后低声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