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尘淑贤出来后,又让橘月进去帮忙,她独自走到窗边,本想打开窗户透透气,可转念又想到那姑娘还不能见风,就收回了手。
她又捂了捂发烫的脸,嘴角却抑制不住地扬起,因为她刚才那样说,就好像敲定了些什么一样,这让她又害羞又羞愧,觉得自己太大胆了,她还没有跟他表明心意,怎么就擅作主张说那些不知羞耻的话。
不过,她会努力……让那些话成真的。
她害羞够了,那边大米也更衣好了,正由橘明橘月扶着绕过屏风出来,大米几乎是被她们两个抱着走的,不知道是不是泡得太久,还是余毒的原因,她感觉头很晕,腿上也使不上劲儿,晕晕乎乎地向前走,生尘淑贤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去,立刻指着床道:“快扶姑娘躺下。”她急匆匆走过去,等橘明橘月服侍大米躺下了,她才坐在床边。
伸手想给她再压压被子,大米伸手出来,面上通红,眉头紧皱,很为难地说:“小姐……不用盖了,我现在感觉好难受,头晕得厉害,也热得很,不能再盖被子了,谢谢你的好意。”
生尘淑贤恍然大悟,立刻愧疚地对她说:“抱歉,是我考虑不周全,忘了你泡了那么久,橘明,去把我的薄被拿来,不能闷了热毒在里面。”
“是。”橘明撅着嘴转身去找被子,满腹牢骚,只怪这人多事,她们是伺候小姐的,她一个贱皮子,哪里配她们伺候?她们小姐心善,她竟还蹬鼻子上脸了!
趁橘明找被子的工夫,生尘淑贤拉着大米的手跟她说话,可大米正晕得想呕,没有精神陪她闲聊,但碍于寄人篱下,她只能强撑着回答她。
她也懂得哥把自己留在这里,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她方才看到了那个布包,哥没有拿走,就是让她保管着,所以一定还会回来,他现在一定很慌乱,那西城那样凶险,他从何找起啊?
心里担心林岁功此行安危,她不知不觉就皱着眉沉默了下来。
“你的名字是叫大米对吗?”生尘淑贤见她沉默,还想再跟她亲近亲近,又找了个话题抛出来。
大米点点头,心不在焉地答:“是。”
“那你的姓氏呢?”
生尘淑贤现在是被爱恋蒙住了头脑,说话也没了章法,根本想不到更深层中去了,若是平时的她,一定知道不该问的事情就不问,何必揭人伤疤,可现在她因为方才的话已经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幻想的位置上,整个人的思考方式都完全变了个样儿,变成了她以往最瞧不上的愚蠢模样。
大米感觉心被捏住,难受地抿紧嘴,可她不能发火,她从来不是发火的那个位置,垂下眼眸,轻轻道:“没有姓氏,只叫大米。”
“为……”生尘淑贤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此时她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太失礼了,前后的关节这时才对上,忙弥补,她握紧大米的手,一脸愧疚,“抱歉,大米,是我考虑不周,惹你伤心了,你好好歇着吧,陪我说了这么久的话,你该累了。”她不自然地笑笑,伸手帮她把鬓角的头发抿到耳朵后面。
大米也笑了笑,客套地回答她:“没有,小姐人美心善,我很乐意跟你说话。”
生尘淑贤难得遇到直接夸她的女子,被夸得很开心,待大米也多了几分真心,正好此时橘明面无表情地抱着一床橘色绸面的绣花薄被过来,生尘淑贤亲自给她盖上,橘明张着手,气得默默走到一旁,低着头抠手,惹得旁边的橘月频频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