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盛艰难抬头,先是惶恐的向着赤阳宗长老投去求救的目光。
可赤阳宗长老,此时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李长青的名可是杀出来的,此时又正是“最后一口气”的时候,那就更不敢冒头了。
修行界本就是强者为尊,没那么多道理可讲,更不会去讲什么证据。
赤阳宗策反钟家背叛,不管怎样修饰美化,那都是不争的事实。
浑元宗与长明宗,那更是不死不休的血仇,他要是敢说出半个不字,李长青借此斩杀了他,绝对不会有人为他鸣不平。
所以他不止没有回应钟盛,还死死的拉住了年轻气盛,想要开口的陈天阳。
心中一片灰暗的钟盛得不到回应,只得咬牙切齿的喊出了该杀二字。
在李长青的杀机下,他显然是顾不得杀掉长明宗弟子的后果。
不杀,可能立即就会死,他没得选!
钟盛猛的起身,冲向了那几个被气机锁定不得离去的长明宗弟子,猛烈的掌劲连连拍出,几声惨叫戛然而止。
“呼~”
“前辈还有何指示。”
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长明宗的几人中没有金丹境武者。
可在杀完人之后,钟盛还是重重的呼了一口气,神情也随之缓和了些许。
而后立即又回到了李长青身前,这次没有跪下,但一如之前的恭敬,挑不出半点毛病。
能屈能伸有决断,算是个人物,可惜聪明过头了,实力更是不行。
李长青淡漠的看着钟盛,心中颇为享受,这就是强者为尊,修行的魅力所在啊。
明明巴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却还要毕恭毕敬的去帮他杀人。
不过瞬间李长青便调整了过来。
强者为尊,他离强者还差的太远。
远的不说,在这十万里连云山中比他强的就有不少。
不能因眼前的弱者而膨胀。
不能因现在“将死之躯”而肆意妄为!
要不然真可能会引出,他所不能对付的强者对他出手。
“今日你钟家双喜临门,怎么也要搞喜庆些,你看那血多么鲜红,这样一来不是喜庆多了吗。”
“对了,你钟家娇女的比武招亲开始了吗。”
“既然前辈驾临,来见证我钟家的比武招亲,那自当立即开始,前辈还请上座。”
正视自身后,李长青此时折磨钟盛的心思也淡了不少。
本来还想让其杀一些小虾米,摧残其心智,现在却有些索然无味之感,干脆直接进入了主题。
喜怒不形于色,顺着躬身指引的钟盛,李长青走向了观武台的主位。
“陈公子,老夫一见你便觉得投缘,可否上来陪我这糟老头子谈谈心。”
刚坐上主位,李长青便看向了一个方向,只见赤阳宗长老正在拉着陈天阳向外走。
这个今天的主角啊,他可是一直留意的,自然不可能让其走了。
要不然这场戏还怎么进行下去。
“抱歉,李道友…前辈,我等还有事急需处理,只能先行一步了。”
脸上带着不服气的陈天阳还未出言,赤阳宗长老便急忙发声。
并眼神示意陈天阳不要说话,急忙行过一礼后再次想向外走去。
“唉,果然是老了啊,都没人愿意听糟老头子唠叨了。”
“既然要离去,老夫送你们一程可好!”
“不,不用!”
“不用了,其实晚些处理也是可以的,不劳前辈相送。”
赤阳宗长老的脚步骤停。
强行挤出一个僵硬的笑脸,然后带着谁都能看出的抗拒向着观武台走去。
作为一个实力尚可门派的长老,他是没钟盛“经历丰富”的,脸部调节颇有点不自然。
李长青表示:只要心里明白就行。
即使如陈天阳一般,不服气的直视他也无关紧要,只要人留下来了就好。
作为一个一百三十多岁的老人家,李长青表示自己修身养性了半辈子。
心境还是很高的,人也很大度,是不会与小辈计较的。
……
比武招亲很快就开始了,擂台之上有着两个年轻武者在战斗着。
只是一点都不激烈,甚至可以说是心不在焉。
观众们也没有多少看他们的,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气氛有些压抑,空旷的观武台。
为什么说空旷。
因为观武台上是能坐上百人的,此时却只有不到十人。
只有李长青和赤阳宗的几人,还有就是作为东道主的钟盛。
倒不是其他人没资格上去,而是没人愿意上去。
或许是他们都觉得站在广场上看戏,视野要更好一些吧。
比武招亲擂台上的比武很是枯燥。
可渐渐的后来登台的年轻武者,便开始不受怪异的气氛影响,比拼开始激烈了起来,时有人重伤,甚至殒命。
武者血气充盈肉身强悍,杀心自起,年轻的武者本来就好斗。
有着这么一个极好战斗与扬名的平台,自然不会一直被气氛所压着。
当然,主要的还是因为他们“问心无愧”,与浑元宗无仇。
不怎么担心李长青突然暴起将他们杀了,留下来看戏的也都是这样的人。
那些做不到“问心无愧”的武者,早就溜之大吉了。
良久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