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火车抵达BJ,一行人乘车不久便到了学校。
周文杰站在校门不远处,仰望着全校全景,他在网络上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没有显得特别兴奋。
一行人进得校门来,映入眼帘的是五六条横幅,上面写着均是欢迎新生等等标语。接着深入,只觉校园极大,处处绿树成荫,宽大的操场一眼望去,如市场似的人群涌动,花花色色的遮阳伞呈“三”字排开,而遮阳伞下的摊主大多数是学生模样,贩卖着校园生活日常用品,顾客均是提着大包小包的学生家长,像赶市集似的热闹非凡。
四人均是精力疲惫,便在阴凉处的石凳上歇息。余暇,周文杰闻到一股奇香,头脑逐渐清醒,疲劳感登时消失无形。他转头四处察看,只见右侧有一颗如巨大伞状的樟树,看起来十分古老,其寿命少说有上百年。
周文杰赞道:“这里还真是个读书风水宝地啊。闻其香,脑清醒,除疲劳,驱害虫,一树多用啊。”
周父、朱志成听他这么信手就来,不由哈哈一笑。
歇息一顿后,四人便开始了报道,注册,以及各种手续。接着购物,闲逛校园。几天后,周父与朱父结伴返程。
接下来几天,军训的日子正式开始。
操场上,升国旗仪式结束,罗教官带领队伍到场地集合。这些新生都来自全国各地,初来乍到,互不认识,队形参差不齐,罗教官见了,只是无奈的微微摇头,他铿锵有力的说道:“各位大学生,你们好。”
“罗教官好。”
众人的声音虽不整齐,但说完镇定自若,可见高中时期训练有素。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军训吗?”
现场一时短暂无声,忽然有人叫道:“报告教官。”
周文杰听声音觉得熟悉,便循声望去,那人却是李冲。随即想起在宿舍处办理手续时,恰好和他同一个宿舍,见舍友如此抢答,心中不由一乐。
“说。”罗教官道。
“军训目的是强身健体,保卫国家。”
“你叫什么?”罗教官问。
“报告教官,我叫李冲。冲锋的冲。”
“这位李冲同学说的对,但是军训目的纯粹是强身健体,保卫国家吗?”罗教官发出疑问,双眼扫视全场。
周文杰见没人作声,朗声道:“报告教官。”
“说。”罗教官转过头来。
“我们当中某个人,将来成为国家之栋梁,或者领导人,到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抵御外敌,那就大有问题了,这就是军训的目的。”
“这位同学,你叫什么?”
“报告教官,我叫周文杰。中文的文,豪杰的杰。”
“这位周文杰同学说的不错,但是不太准确,我来补充一下。”
只听罗教官朗声道:“各位同学,你们都是国家培养的重要对象,未来的国家发展,社会发展,都靠你们这些高生尖才。你们当中某些人有可能是国家栋梁,或者是科学家,企业家,到那个时候,我们肩负的担子,就交给你们这些年轻人了。”罗教官陡然大声道:“你们有没有能力挑得起来!”
“有,有能力!”众人异口同声道。
“好。国家军事首要任务是什么?”罗教官忽然问道。
这时全场再次无声,只听得前面已经在喊“一二一,一二一……”又隐隐听见右侧在喊“向前看,向后转……”等等口号。
“报告教官。”周文杰挺身道。
“说。”
“国家防御责任和国家安全利益。”
“这位同学说的好,这两项乃是国家首要任务。今天第一课,就是军事理论和军事培训。从现在开始,军训时间为四个星期,这四个星期内,你们不再是大学生,而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无条件服从命令。”众人道。
“你们能做得到吗?”
“能!”
“好。现在进入选拔正副班长阶段。”罗教官顿了顿,朗声道:“周文杰,李冲。”
“到。”周、李俩人同时应声。
“出列,请到前面来。”
“是。”
俩人踢正步走到众人面前。周文杰心想,不会是叫我当班长吧?
“现在我宣布,周文杰为正班长,李冲为副班长,分别代理军事理论,管理,服务和顾问,大家掌声鼓励。”
周文杰见众人表情均是不屑之色,恐日后交流诸多不便,心中不安,就在罗教官鼓掌之际,他忽然叫道:“报告。”
“说。”
“教官,为什么要我当班长?他们也可以啊。”
“先前我问问题,你抢先回答了。”罗教官说出理由。
“回答问题就能当班长?这个他们也会啊。”周文杰不解。
“对,你们都是高生尖才,刚才的问题也许每个人都会,可是他们没有抢答,就凭这,足见你思维敏捷,果断,有胆量之处。”
众人都啊了一声,均露出不服、和不可思议的神色。
“还有问题吗?”罗教官问。
周文杰见众人的脸色转为惊讶,显然是服气了,便道:“没有了。”
“好,大家鼓掌。”罗教官鼓起掌来。
啪——啪——
众人不情愿地鼓掌,他们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刚开始就选拔班长,而且还凭胆量?
“请两位班长自我介绍,让大家认识认识。”罗教官道。
这时,人群中有人兀自鼓掌,周文杰闻声瞧去,一眼便认出自己的舍友,此人名叫张辉,他是最后一个来的,床铺就在自己对面。
张辉见两个舍友都当上班长,喜不自禁。众人见他独自鼓掌,均不知其意,也不由自主的跟着鼓掌。
周文杰行了个军礼,说道:“大家好,我叫周文杰,今年十八,来自南安,请大家多多关照。”
“大家好,我叫李冲,今年刚满二十,来自江东,请大家多多支持。”
接下来队形以矮前高后排序,军姿训练一番后,罗教官便令周文杰带领队伍,以踢正步竞走操场三圈。
秋日三伏,烈阳高天,BJ天气依旧酷暑难耐,李冲喊着口号带领队伍,绕操场前进。
周文杰见众人步调不一,考虑到与他们还不太熟,不好前去调正,先由他们走完三圈再说。
走完一圈后,众人的步调逐渐杂乱不齐,甚至有人掉队。约四百米长的操场,在烈日下踢正步走三圈,两圈还没走完,就有人坚持不住了,如果是跑步,早就累趴下了。
周文杰见教官在那里观望,心里纳闷,心想他在干嘛呢,也不过来指正,等下走完三圈,会不会责怪我管理不善,要革除我班长一职?
想想不对,第一天军训,彼此之间不熟,这教官好像有意让我们这样毫无章法打成一片,以彼此之间互动,增加默契度。
又想想也不对,他是在观察我们步调情况,等走完三圈,再做特别训练和调整。
不久他又想着,就算走完三圈,如果教官继续训练什么的,大热天的,不累死也得中暑。周文杰正想着要不要休息时,忽然有人叫道:“报告班长。”
周文杰闻声望去,只见张辉愁眉苦脸,满头汗珠,张着嘴大喘粗气,他较胖的体型显得行动迟缓,显然是走不动了。
“什么事?”周文杰问道。
“我走不动了。”
“别说你了,我也走不动了,还头晕。”周文杰说着,众人登时笑了起来,还伴着咳咳声。
周文杰正感尴尬,无意一瞥,发现教官居然坐在树荫下,心中一动,心想你休息我也休息。便四处一望,发现前面有颗樟树,随即想起那天在樟树下休息,香风迎面,全身舒爽。
“班长,那怎么办啊?”张辉问道。
“你们累不累啊?”周文杰喊道。
“累!”众人道。
“累了就休息,你们觉得怎么样?”
“好,好啊……”
“看到前面树了没?”周文杰指着前面的樟树。
“看到啦。”
“好,听我口令,目标樟树,齐步走。”
周文杰话一落,众人快步跑去,哪里还有踢正步的样子。
这时,有人停了下来,慢慢的蹲下去。周文杰跑过去一看,见这人特征是个女生,蹲在那里双手扶着头。
“师妹,你怎么样?”
周文杰走过去问道,便感觉到这女生身上透出一股贵气,意识到她身份不一般。
那女生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猛地站起身,拔腿便跑,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周文杰见她站立不稳,似要晕倒,忙跑过去扶稳了她。
“你怎么了,头晕吗?”
那女生一手捂着脑门不语,只露出被晒红的脸颊,和抿成一条缝的嘴唇,胸口起伏不定,一看是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