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依旧沉闷安静,人待在房间里听不到任何外面传来的其他的杂音。
我照例假装把药吃下去,最后吐在了卫生间里。
在临睡之前,我照了照镜子,然后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晚安,安分一点,别捣蛋。”
我把病员牌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触手可及的位置。
最后安稳地躺上床进入了梦乡。
……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过来了,睁眼看到墙壁上的时钟显示为七点。
我想起先前和原效春交流时一脸邋遢的窘境,立马爬起来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
回到床边时,我看到病员牌正安安静静地躺在床头柜上,位置没有丝毫变动。
我不禁低声笑了一下。
看来合理的自我沟通是一个非常有效的手段。
我又自言自语道了一声“谢谢”。
我在房间里贴着墙转悠了一圈,试图发现一些新的东西,却发现这只是徒然。
什么都没有发生改变,就连我第一天抠起来的地板……
等一下。
第一天被我抠起来的地板,已经复原了。
我怀疑我的眼睛看错了,一个翻身起来走到那块地板旁边仔细摸索。
不是错觉,这块本来被搬起来的地板已经复原了,现在已经不能被我抠起来了。
正当我再次尝试抠地板想看看冬夏的病员牌是不是也在下面时,我的病房门被推开了。
我转头望去。
原效春拿着一小叠资料,用一种十分复杂的表情站在门口看着正在抠地板的我。
……
我尴尬地收回双手,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站起来拍拍衣服裤子:“啊,你来了啊。”
原效春神色自然,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她把手中的资料交给我:“这是我通过我爸……原医生的关系拿到的档案资料。”
“你把你的病员牌给我看一下。”
我从善如流地递给她看。
她瞥了一眼,迅速完成这个流程后,询问我。
“你昨天去胸外科打听到了什么吗?”
我接过资料放到一边,把我和胡沙昨天的发现尽量挑着重点简略地跟她阐述了一遍。
原效春听完我的描述,锁着眉头思考了十几秒。
“毁掉病员牌的方法,我知道,原医生告诉过我,但是方法很抽象。”
我一听有苗头,连忙问道:“什么方法,我总得试试。”
原效春朝我比划了一个击打的动作:“打碎时间。”
打碎时间?
确实挺抽象的。
但是我不太明白,时间和病员牌之间的关联。
但联想起今天早上发现的地板的异常,我对此留了一个心眼。
今天晚上可以做一个实验来验证一下我的猜想。
“一旦失去病员牌,你有可能会直面洪燕,”原效春环抱双臂,说着,“你要冒这个险吗?”
“当然,我需要见到那位‘夜行歌者’。”
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原效春用一种钦佩的眼神看着我,她推了推眼镜,用手腕上的皮筋把散落的头发高高束起。
“提醒你一个事,76号大哥,护士给的药你最好留一点。”
“那个药有什么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