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是拿你没办法……你不得好死的……滚你妈的!”
谢学忠说着,猛然摔了手机,快速扯下晾衣服的绳子,搬来一个床头柜。
然后,视频便失去了拍摄视野,没有了谢学忠的踪影。
播完这段视频,黄艾宁严肃地问:“黄娜,我想提醒一下,你跟谢学忠都说了些啥,你自己心里还没有点儿数吗?难道不是你害死了你丈夫?居然有脸到这里来无理取闹!”
黄娜的脸顿时通红,偃旗息鼓了。
谢父谢母相拥在一起,嚎啕大哭,哭声震彻了刘家台。
旁人亦是看得心头怒不可遏,就连几个帮手也摇头叹息。
黄娜逃也似地上了中巴车,几个帮手也跟着上了车,绝尘而去。
“老叔老婶,节哀顺变!”方清华拉着谢父的手,眼睛也湿润了。
旁人均动容,几个妇女偷偷抹起了眼泪。
付品江已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想来一定是李德清在楼上做了手脚,在监视谢学忠。
这倒真是滑稽,李德清的违法行为,居然帮忙破了一桩案,让原本打算借此捞一把的黄娜失算了。
回想起谢学忠来到云梦山以来,朝夕相处的那段岁月,付品江的眼眶湿润了。
无论是作为驻村工作队长,还是作为第一书记,他都没有真正去主动关心过这个同事这个战友。
即便彼此之间有过一些小的嫌隙,也曾暗中针对自己,而且两面三刀,但总体来说,谢学忠还是兢兢业业的。
战友倒下了,却不是因为艰难的扶贫工作,他不由得悲从中来。
方清华当即安排,由云鹤县安排专车,护送谢父谢母以及死者回老家,并委派谷祥明、陈奇峰前去吊唁。
谷祥明和陈奇峰坐了一台车,向亚洲、胡伟、余胜辽坐了一台车,马雁飞、付品江和吴玉田由马雁飞开车,一同前往。
四台车当即出发,走了五个多小时,才到达了谢学忠的老家。
他的老家也比较穷,谢父谢母住的还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修的旧房,石木结构,目测至少也是级危房。
英年早逝,在农村是不吉利的事情,丧事半得很简单。
谢学忠是军转干部,好多战友都来吊唁。
左邻右舍的都来帮忙操持丧事,倒也还算热闹。
付品江他们坐了一夜,第二天上午,把谢学忠掩埋了。
谢父谢母在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再哭过,也没有掉过眼泪,而是带着疲倦的微笑招呼客人,张罗各种事务。
从他们的身上,付品江感受到了无尽的坚强,以及无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