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太原本也时常去寺庙烧香,本朝僧道庙观众多,烧香就像饮水一般正常,所以大太太也是从众。
而此次她分外心诚,要茹素一月。
需知风寒能要人命,萧敏这样高热了这么多天,能完好无损地好回来,真是上天保佑。
而白莲观和隆福寺对萧敏的批语,让大太太有更深的警示。
萧敏一病许多日,即使退了烧,整个人精神也萎靡了许多,只顾睡觉。
大太太吩咐福儿众人好生照顾萧敏,又将梁平家的、以及自己的大丫鬟冬梅留在了木樨院。
大太太等人走了以后,福儿服侍萧敏洗漱,又给萧敏换衣裳,竟然发现萧敏的衣裳宽了两寸。衣裳穿在身上,竟显得有些空荡。
福儿忍不住眼圈红了,道:“都怪奴婢,若是早些给姑娘叫大夫,姑娘就不用受了这么多罪,何至于几日就瘦了这么多?”
萧敏靠在床头,听了福儿的话,微微一笑,轻轻摇头。
福儿见萧敏精神不济,忙拭了眼角,说:“这马上要一更天了,姑娘先歇了,再过一个时辰奴婢叫您起来喝药。”
萧敏点头,依言躺了下来。
福儿服侍萧敏睡下,便要去放下帐子吹灯,萧敏制止了,轻言:“放下纱帐,多留一盏灯。”
福儿应是,依言多留了一盏灯,然后坐在床前。
昏黄的灯,将屋里的物事照的影影绰绰,萧敏疲惫地闭上了眼,渐渐睡了过去。
稍时,梁平家吃了晚饭进来看萧敏,见福儿坐在床前打盹,过去轻轻拍醒福儿,轻声叫她出去用膳,自己留在屋里照看萧敏。
梁平家的掀开帐子,轻轻探了探萧敏的额头,见没再发热,心里稳了,轻手轻脚地给萧敏掖了被角,见萧敏不知梦到什么,眉头都皱了起来。
梁平家的见状在床边床头坐了下来,轻拍萧敏的肩膀,许是感到舒服了,萧敏的眉头渐渐松开。
梁平家的便放下帐子,在床边坐下来,慢慢也打起了盹。迷迷糊糊间,听到萧敏在说话。
梁平家的一震,霎时清醒了过来。
靠近床头一看,果然萧敏皱着眉头,睡得不安生,嘴里在嘟囔着什么,却听不出萧敏究竟在说什么,好一会,才听出几个字,“封锦........滚......滚..........”
梁平家不禁纳闷,封锦不就是未来的姑爷嘛,自家姑娘好好地为什么叫姑爷滚?
不多时,福儿和珍珠进来守夜,梁平家的下去休息不提。
第二日大太太过来看萧敏,见萧敏精神稍好,心有放下了一些,又招了几个大丫鬟和梁平家的一一问了萧敏夜间的情况,听到萧敏睡得不是太踏实,便皱了眉。
大太太又将萧敏的情况跟李大夫说了,李大夫在药里加了些安神的药给萧敏助眠。
送走李大夫,梁平家的在明间悄悄向大太太回禀了作业听到的萧敏的呓语。
梁平家道:“也不知道姑娘是不是跟姑爷吵架了,竟梦里也不安生。”
大太太心里却咯噔了一下:静云师太和智云大师说,萧敏和封锦姻缘不顺,难道始于此?
想着就叫梁平家的去叫福儿、禄儿、珍珠出来。
梁平家的进里间,福儿正在服侍萧敏用药,梁平家的就只叫了禄儿、珍珠两个出去,“姑娘,太太要向福儿几个细问姑娘的病情呢。老奴就先叫禄儿、珍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