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格尔老哥,你是卡塞尔的老师?”
“怎么可能,你看我能教什么?带着学生在广场啃猪蹄吗?那恐怕会被校长钉在十字架活活晒死。”芬格尔一手一只烤猪蹄,满嘴是油。
还好,他是学生……
路明非悬着的心放下,随即一愣:“你?学生?”
这人看上去去没有三十岁说出去都没人信,竟然还是学生,卡塞尔收学生的年龄段范围是不是也有点太广了……
想着妞妞和芬格尔坐在教室里一起上课的场景,路明非没忍住打了个激灵,这也太奇怪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哥只是长得粗狂了点,二十多岁的大学生很奇怪?”
“不是,我想问问,卡塞尔这个学校它正经吗?”
“它不是正不正经的问题,”芬格尔擦了擦嘴,一本正经地说道:“它是那种很少见的,是专门为了那些无家可归的混血种建立的学院,里面的学生都是混血种,毫无疑问,它是一所很正经的大学。”
“而且有着严格的入学年龄限制。”芬格尔郁闷地补充着:“我曾经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好吧。”
路明非带着笑:“没有毕业年龄限制?”
芬格尔灌了口可乐,这样小儿科的嘲讽简直有点下饭,甚至有点都想让路明非看看学校里那些人是怎么嘲讽他的,年轻人,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他脸上带着得意:“我最喜欢卡赛尔的两個地方,一个是每天二十四小时供应的卤猪蹄,另一个就是这个,没有强制毕业,只要你愿意,可以永远是卡塞尔的学生。虽然延迟毕业血统评级会下降,但对我来说没什么影响。”
“血统低其实也有好处,没有实践课,就算有任务也只是跑跑后勤,运气好能抱抱大腿混个学分,运气不好也只是白跑一趟。”
路明非好奇:“无论是什么样的学校,都不会这么纵容一个学生的吧?你血统应该很高,或者在某些方面有异于常人的天赋。”
“兄弟,知己啊!我堂堂一个黑客大神整天被他们说成狗仔队长……”芬格尔激动地张出手想来个拥抱,却被对方用眼神制止。
他僵在原地,但脸上的激动之情丝毫没有减少:“我苦啊,每天只能靠吃喝麻痹自己,你是第一个说这种话的人,我太感动了。”
不,你太油了。
路明非往后靠:“打住,如果你明天还想吃猪蹄,就请离我远第一点。”
“抱歉。”芬格尔乖乖坐好,贱可以晚点卖,猪蹄一顿不能少。
“你能来这里,代表着学校很信任你,大费周章监视我这么多年,那我对你们来说应该很重要。所以就算重新派的卧底也好,监视者也好,不可能随便找个人来,这并不符合逻辑。”路明非继续说着。
“特别是在你们来看,提早觉醒的我打乱了某些计划,甚至有可能变成一个不稳定因素,这样的情况下派来接触我的人肯定不简单,至少也是卡塞尔认为可以处理这些事的人。”
芬格尔沉默许久,忽地笑着挠起了头:“真是伤脑筋啊,这样交流我确实有些不太习惯。我的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年轻时候的确也曾意气风发过,毕竟也是A级嘛,只是后来失去一切堕进了地狱里,但我不甘心就这么死,从地狱爬了出来……可……还能怎么样?就这么活着呗。”
芬格尔的表情十分轻松,语气不急不缓,像在叙述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故事,只是眼睛里却在酝酿着怎么也化不开的悲伤。
“路明非,你很聪明,可有时候过分的聪明反而会成为一种负担,因为越聪明的人看世界越复杂,你会活的很累的。”
路明非反问:“难道我装傻充愣就能一直平淡地过下去?”
两人都清楚,这是不可能的,有人在路明非身上下的注太大,想脱身实在太难。
芬格尔突然说道:“如果你真的想逃,我会帮你。”
他的表情纠结,像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路明非勾起嘴角:“为什么要逃?既然有人要把整个世界当成一盘棋局,那就陪他玩玩呗。”
这人,很危险!
芬格尔有一瞬间的毛骨悚然,面前的少年好像变成了一头真正的野兽,正悄无声息地躲在阴暗处盯着猎物,满脸戏谑。
“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就应该会想到这些话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后果,还是说你觉得自己S级的血统就能无所忌惮了?”芬格尔沉声问。
他并不觉得自己和路明非已经好到可以无话不谈的地步,哪怕双方都知道对方没有恶意,可两人顶多算是朋友,甚至是刚认识的陌生人。
没人会跟陌生人坦白一切,除非……
“你的言灵是先知还是天演?”
“姑且算作带有先知一类的言灵吧。”路明非想起那些宝箱介绍,都或多或少都提示了携带者一些未来的信息,所以这样说也不是在骗人。
芬格尔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路明非身上发生的改变就合理了,觉醒预知型言灵的混血种变化是最大的。路明非觉醒这类言灵的话,发生这样的变化就说得通了,或者校长他们还会庆幸自己的S级没有因此变得神神叨叨。
想了想,芬格尔说道:“言灵的能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特别是你这样的言灵,如果被某些人知道可能会坐立不安。混血种历史上S级又不少,但言灵是预知型的,你可能是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