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往日里并不熟悉的二房长子——李泉却拎着一壶酒来拜访李嵒,他的脸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他站在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缓缓地走了进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和愧疚,仿佛想要用这壶酒来弥补遗憾。他走到李嵒的面前,将酒放在桌上,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替我的母亲来向你道歉。”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语气却非常坚定。
“我知道,她往日里对你所有苛刻。但并不认为母亲在这件事情上的决定是错的。”
李嵒听着这些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互相陌生的亲大哥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为什么会替自己的母亲来道歉,还说什么事情上的决定是正确的。
然而,当他看到李泉眼神中的真诚和歉意时,他突然明白了一切。
看来自己这个大兄回府后听说了白天的事情,觉得自己有了大宗正和母亲裴氏的支持就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下一任肃王了。
估摸着这么晚前来拜访自己这个嫡子,也是为了顺利继承王位,现在看来,来者不善啊。
李嵒表情木讷,一声不吭,只是拱了拱手,非是不想说话,实在是不善言辞,不知道说什么。
“以兄看来,我肃王府传承至今日已逾三代,到今天已经到了第四代。”
“以今日宫里传出来的消息,父王为国捐躯,我肃王府一脉定然可保几代荣华富贵。但是小弟啊,躺在祖先的功劳簿上醉生梦死,碌碌无为非我所愿,相信你也是吧!”
李泉满脸真挚地看着李嵒,紧盯着李嵒的双眼,李嵒感到一阵不适,没来由地摇摇头。
李泉哈哈一笑,自己斟酒自饮起来。
“江山有代谢,人事有春秋。我肃王府一已经到了紧急的关头,必须要做出改变了!”
李泉说完还回过头看了看李嵒的表情,但却没有收到如何回应,还是面无表情,一脸木讷。
“如今我大晋威加四海,纵使三面受敌,可以我朝之国力,那些都不足为患,可无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下我大晋的忧便在于内患丛生啊”
“学宫舒院长曾言……”
“兄长慎言!”
李泉脸色不耐地看了李嵒一眼,一脸不豫与失望,语气也冷淡下来,全然没有刚刚的赤诚。
“世家门阀盘剥平民,一贯有之,一统北境之后,诸王府疯狂扩张,日后定成为大晋的蛀虫。
而我等王爵子弟要为国分忧,等我即位后,我将上书陛下,愿自革爵位,功名利禄需后辈自取。
这样一来,以我肃王府为表率,从此大晋没有权贵,陛下垂拱而治,大夫们梳理朝政,平民安居乐业,奋发向上,人人如龙就在眼前啊!”
李泉声线微微颤抖,热泪盈眶,小声抽泣。
李嵒右眼狂跳,简直抽成一条缝,内心震撼之余一时间无语至极,看着桌上的酒壶直想抄起来往面前这个,这个不知道是什么阿物的头上砸去。
还是理智占了上风,磕磕绊绊地憋出来半句话。
“其他王府?”
“我已与其他王府的承爵人商量好了,我等勋贵同气连枝,虽然与国同休,但绝不可看着大晋坠入深渊,坐视不理,舒院长说的好啊,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李嵒已经听不进去李泉说什么了,只是内心思量了一下便倒吸一口凉气。
“武勋与文臣勾连,欲架空晋帝,还串联在都的所有封王继承人。”
李嵒嘴唇发麻,只觉得脖子上凉风一阵阵的。
帝都的乞丐都知道,远离学宫的读书人,本来在街边乞讨得好好的,他们能成群结队地把乞丐送去打理得干干净净,还送还原地乞讨,但却不给一文钱。
说什么有伤风化,要自食其力。
他今天犯的错已经够多了,心累之余,没想到快就寝了,还犯了个大错。就是放了这么一条狗东西进他的院子。
李泉擦了擦眼角,漠然地对李嵒说,
“整日里闭门不出是于国无益的,日后你要多多拜读舒院长的大作,不要听信小人之言,今日之事必有内情如果有什么不懂之处,可以来学宫找为兄,看在手足之情我定会为你答疑解惑。
李泉已经摇着头走远了,李嵒还坐在那一动不动,细看整个人一抖一抖的,牙关咬紧,脸颊通红,气血上行。
李嵒感到体内仿佛有一股强大的能量在涌动,那是他多日来的积累。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突然,眼中闪过一道光芒。他深吸一口气,开始运转体内的功法。那股强大的能量仿佛被触发了一般,开始在他的经脉中疯狂地流动起来。
脸上露出痛苦而坚毅的表情,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强大的能量逐渐被掌控。他的身体也开始适应这种变化,颤抖的频率越来越低,最终完全平静下来。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了痛苦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明亮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