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造说:“我看就做成旧式的吧。”
常生说:“你们扯的料肯定是按旧式的扯的,我看见兜子布不少了。”
“我看咱们都按旧式的做吧,”李珍珍说罢,众人都表示赞同。
常逾说:“新式的是干部们穿的,咱们庄户人还穿甚新式的呢,再说做新式的布料也不够?”
“七爷爷喜欢穿宽大点的还是紧俏点的,长点还短点?”常生又问。
“还问这呢?”李珍珍着急地问。
“一个人和一个人爱好不一样,再就是干体力活儿的和不干体力活儿的也有区别,”常生说。
“布料够就宽大点吧,衣裳紧了,肯往烂(破)绷,”常造说。
常生于是在在刚写下的“一身”几个字后面补上了“旧式中山装,宽大”几个字。
“这是你十二叔常有银的,也是一身旧式中山装,按给我的做法做就行了,剩下的那块是你十一叔常有金的和你十一婶金艳丽的,我不知道他们该做甚的了,叫他们个人来说吧,”常造说。
“他们来量尺寸的时候再确定做甚款式的吧,就写编号和姓名,吧”常生边写边说,众人都说这样好。
接下去,常生就只把编号和姓名写在布料上,这样节省了很多时间。
常生挨个编号写名字的时候,常逾和李珍珍两个嘴不停地说话,常造偶尔插一句。
“这个常生,13倒能当裁缝了?真灵动。”
“他爹就可灵动呢。”
“你们两个是同学吧。”
“就是。”
“你当叔叔的不如侄儿子,羞了不?”
“那还是个羞的?”
“常生正好赶上不能念书了,要是能念吧,肯定能考上好大学。”
“考不上大学也好。”
“你是娶了个可心老婆。”
“还是农业社好,做不了这还能做个那了,叫我单独做就甚也闹不成。”
别人谁也不说话,只顾听,等常生记下后就回家吃饭去了。
常生挨个写完后,别人都走了,就留下常造、常逾和李珍珍了。
常造说:“一共36件子。14个做一身的,8个做一件子的。”
常生说:“我那几个叔叔和婶婶走的时候,我忘了安顿他们多会儿来量尺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