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白坐在床榻上,呆呆的看着眼前被阿然收拾的一尘不染的屋子出神。
她已经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浑身的骨架都有些酥软,一时之间两脚有些无力,想站也站不起来。
阿然从屋外推开门,手里端着一碗药汤,隔着老远她都能闻到碗里散发出刺鼻的中药气味。
“小姐,您快躺下吧,昨日您风寒之症又复发了,可把奴婢给吓坏了。”
近日里,许秋白的病症时常出现反复,一连吓得阿然好几天都没睡个安稳觉,夜间反而比白日里还要忙碌几分......
再躺下去,怕是真的骨头都要散架了,“阿然,我想坐一会。”
阿然把药汤摆上桌子,许秋白有些抵触的说道:“我能不喝吗?”
她一向喜甜不喜苦,跟别说这比苦瓜还苦的中药了......
阿然摇头,“小姐,您要是在不喝,这病状要拖到几时啊!”
“星月去哪儿了?”许秋白岔开话题。
她想起昨夜刚抱回来时星月的那股粘人劲,一觉醒来看不到星月的身影,稍微有些失落。
阿然捂嘴偷笑,“许是给您寻小鱼干去了吧。”
正说话间,叶寻儿怀里抱着一只黑猫从窗口翻身而进,倒是跟星月一个脾气,不走寻常路......
阿然有些凌乱,这没良心的畜生,自己跟它处了这么久都不让自己碰一下,现在却任由一个陌生女子抱在怀里,似乎还很享受?气的阿然差点抄起一旁的笤竹动手打它,碍着有旁人在,阿然只得憋着一肚子的怨气。
许秋白和阿然望着叶寻儿,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叶寻儿撒开黑猫,双手抱拳,笑着说道:“暗夜锦衣使,叶寻儿,奉天子令,听候姑娘差遣。”
阿然有些憋不住,偷笑了一声。谁能想到暗夜排行第一的锦衣使竟是个柔弱的女子。
“姑娘可是在笑堂堂暗夜统帅竟为一女子?”叶寻儿转过身来,盯着阿然。
叶寻儿一语道破,明示了自己在暗夜中的地位,暗夜向来只听从天子之令,隐匿于阴暗之中,若非是穆凡下令,叶寻儿怎会待见这区区的镇国公府的小姐。
阿然连忙摆手,“不敢,不敢,大人切勿生疑,奴婢只是在笑这黑猫不识抬举罢了。”
“哦?”叶寻儿眨了眨眼,阿然一句话,明显是挑起了她的兴趣。
“锦衣使大人。”一直坐在床榻上望着两人的许秋白开口打断了两人,紧接着问道:“既是听我吩咐,可否去替我办件事?”
好不容易拉下脸来问穆凡借了暗夜一用,许秋白不想多说些废话。
“姑娘,但说无妨。”叶寻儿豪爽的应道。
叶寻儿自己心里明白,许秋白就是跟自己客气客气而已,天子都下令了,她岂敢不遵?即便是许秋白甩脸色,她也得忍着,更何况现在许秋白和和气气的跟她说话。
许秋白徐步走向桌角,端起那碗药汤道:“我要兰秀宫所有世家小姐的信息。”
说罢,许秋白端着药汤,仰起脖子,一口喝了下去。
“嘶......”有点苦涩,许秋白咂么咂么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