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什么,哪有什么人。”黎央没想到他还在计较这个,只能解释:
“我要给黎苗办理入学手续。”
闻野神色不明,他眯起眼睛,危险地看着黎央。
黎央被他看得发毛,“怎么了?”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从我身边逃走?”
“?”
“黎苗在宣城上学,你是不是有理由回宿舍住了?”
回宿舍后,就可以有无数理由减少见面次数,久而久之,慢慢拉开距离,然后在某一天彻底从闻野身边离开。
一想到这儿,闻野恨不得把黎央绑在这间公寓,让他哪里也去不了。
黎央愣住,他确实有过这个想法。
云泥之别的身份阶层一直都在,黎央只是想在能力之内尽量追求一个平等,带引号的平等。
明显的是,他永远不可能打破阶级的牢笼。
不自量力的以卵击石,不会有好结果。
住宿舍之前,他会征求闻野的意见,如果他不同意,黎央就不住。
这是一件可以商量的事,并不是只有结果。
不过闻野似乎不是这么的,现在,他率先抛出这个问题,黎央有口难辩。
“不是,”黎央决定跟他讲道理,“黎苗要上学,她现在身体恢复得不错,可以上学了。”
“所以呢。”闻野盯着他,冷着声问。
他冷下脸来时,会有莫名的压迫感。
闻野的眼神是凌厉的,审视的,像是要穿透皮肤组织渗进黎央的灵魂。
轻轻敲上一下,震感麻痹全身。
黎央不太能理解闻野的意思,这个学黎苗肯定要上的,如果闻野拿这个跟他说事,黎央必然不可能妥协。
黎苗是他的全部,排在所有人和事之前。
学业是底层人唯一改变命运的途径,哪怕他人为地扼断自己的路,也要用血肉身躯为黎苗造路搭桥。
“闻野,黎苗需要上学,她十岁了,之前休学一年,在身体恢复不错的情况下,她必须上学。”
黎央声音不自觉提高,他的气势一向不弱,跟闻野分庭对抗不落下风。
闻野突然意识到,他跟黎央不在一个频道。
“你傻不傻,她当然要上学。”闻野理所当然道。
他甚至想过,上学费脑,担心小猪仔吃不消,准备让阿姨多做一些补脑的汤品。
“......”黎央有些搞不懂闻野什么意思。
“去首都上学,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闻野这才把话说明白。
两人鸡同鸭讲半天,这才解开误会。
黎央显然没料到闻野会这么说,准备跟闻野争上一争的气势顿时蔫了一半。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下,嘲笑自己没脑子的猜测。
同时,他在想怎么拒绝闻野的好意。
照这么下去,他欠闻野的永远还不清。
“黎央,赵船的事刚过去不到一个月,你是金鱼的记忆吗,忘得这么快?”
闻野知道怎么拿捏黎央,他的七寸就在那儿摆着,轻轻一捏,就能让他乖乖就范。
这话一出,黎央半天没吭声。
闻野再次进攻,在他耳边诱惑:“黎苗在哪儿都不安全,只有在你身边才行。”
头顶的灯把闻野的眼睛照得很亮,眼眸里矗着个人影,僵硬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