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存活世上,因为某件要完成的事、或因为某个人?
编钟盘上红纱,提盏红灯笼,她的眼神变了,像一名刺客,冷冽而笃定,编钟心想,若身为刺客,在完成刺杀任务之后,又该何去何从?天底下的刺客大抵都是悲壮的,如夸父逐日般悲壮。
霜夜,月影全无,寥寥星,编钟遥遥望了望寒野原他们所在山洞的方向,她看不清那样远,一个模糊的梗概便能使她安心。
编钟潜入军营,她敏捷地翻阅过四顶白色帐篷,来到第五顶帐篷根下,一阵诵经的声音传入她耳,是了,印真在这里!
和楚游园久居竹屋的编钟对武林万事极为熟稔,康虞这些年的行踪和处事虽隐秘,编钟还是略微知晓一些的,印真若和康虞是一国人,这几日,她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事情。
“红”印真的大嘴巴被编钟用兵士汗臭的内裤塞满。
编钟点住印真几处大穴,漫不经心勾了把匕首在印真眼前晃来晃去,恐吓道:“接下来,仔细听好我的话,是便眨眼睛,不是便挑眉,听明白了吗?”
印真一动不动。
“知道我是谁吧?”
编钟没点印真的哑穴,印真强忍口中的咸臭,嗡嗡道:“红笼女!”
“我怎么会是红笼女?红笼女不是让你给杀了吗?”编钟讪笑道。
印真念了句阿弥陀佛:“出家人从不杀生。”
“你一定知道我是什么人。”编钟的眼神满是戾气,语气突地狠厉,“我是来为红笼女报仇的人,红笼女不是你杀的,告诉我,是谁!”
印真无声反抗。
“我已经杀了十几个无关紧要的秃驴,就是为了逼你现身,我早就想杀你了。”编钟捏住匕首在印真脸上划出一道血痕,“可你像只地鼠似的,躲得无影无踪。”
印真一脸视死如归。
“红笼女是康虞杀的!康虞在哪!”编钟赤目。
“我在这儿。”
编钟循声甩头这个人是什么时候靠近的,竟然一点儿也没察觉到。
一身白袍的康虞走近编钟,袅袅婀娜。
编钟当机立断,一匕首抹过印真的脖子,印真当即血溅三尺,一命呜呼。
康虞皱起眉头,显然是怒了,她伸掌握爪,呼啸而起,卷起飓风,凌厉下扑。
编钟一扭脸,手里的灯笼便亮了,缱绻红光映入康虞脸上的红妆。
康虞冷冷一笑,对编钟这招丢人现眼的迷幻术嗤之以鼻。
编钟不知道,她手中这盏原属于红笼女的红灯笼、还有她学来的属于红笼女的迷幻术,于康虞而言早已不算新鲜了,很久以前,康虞便将红笼女的迷幻术调查了个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