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西不像司辰,能耐着性子和丐帮人打持久回旋站,她干干脆脆地采取推人落水战术,以各种刁钻的角度抬脚飞踢一个、挥拳驱捶一个、再踢走一个、撞倒一个,三下五除二将船头收拾了个干净,仅余下给丐帮这伙人领头的女子的尸身。
棠西踱至丐帮女子身侧,朝小满问道:“你为什么杀她?”
小满对答如流:“这帮人出手狠毒,我怎么不能杀她?不杀她,必定要被他们杀了的!”
棠西转眼看向司辰道:“她方才说是拿人钱财,看来是你的仇家找上门来了,还是你得罪过丐帮?”
司辰耸耸肩道:“我不得罪人,让人盯上了罢。”
普桑化身一匹莽莽撞撞的无角兽冲上船头,急火火问:“没事吧?”
“没事。”棠西答道。
普桑脑后还紧追着两根棍棒,而此时船上熟睡的乘客们都早已被惊醒,摸不清状况的乘客们推推搡搡一股脑涌起身挨拥至舱口探观,浑浑噩噩间又把怒挥棍棒的两名丐帮人给挤回船舱去了。
茂藏大人像一条泥鳅似的滑出人群,背着手冒出船头,他仰头看了看夜色,赞叹道:“不错!不错!挺好!汉人有句诗怎么吟的来着”
茂藏大人冥思苦想他的诗去了,总之也没人愿意给他搭腔。
船停飘在河面上,轻轻随微风摇摆。
棠西与司辰乍听得河里响有动静,双双俯下脑袋往黑乎乎的河里瞧。
普桑退离茂藏大人几步,贴扶船舷去瞧丐帮女子的尸体,才刚让丐帮女子额上的红印瘆了一回,接着,两名持棍棒的丐帮人终于从船舱口挤出,连声喊喝地举起棍棒朝普桑砸来。
普桑抬手招架住两根棍子。
另一侧的棠西回头,恰见一簇水花刹那间激起,水花溅上普桑后背,两名已被棠西推下水的丐帮人撑住船舷迅猛跃起,齐刷刷两柄剑朝普桑肋骨砍下。
棠西眼露急色,本能地奋力奔向普桑,健步如飞,待她赶到这刻,普桑已用一记神龙摆尾再度将从水里冒出来的两个丐帮人打入水下。奈何被普桑打趴下、趴在船板上的两个持棍棒的丐帮人猛拼一口气扫开棍棒,他俩使出浑身气力、怒吼一声击向普桑小腿电光石火间,棠西跨步上前,堪堪挡了普桑一身子,两根棍棒“砰砰”两声命中棠西小腿。
后一步赶到的司辰立即挥剑劈断两个丐帮人肩骨,他其实已经怕得喘不过来气棍棒敲在棠西腿上,疼在他心底。
棠西闷哼一声坐到地上,她的腿骨疼得厉害,三息之间已疼出一身冷汗。
普桑随棠西跌坐在地,两只大手绕至棠西腿侧将触不触,他又惊慌又心疼,不知如何是好。普桑万万没想到,他拿皮鞭、棍棒抽打过无数次的小西会有一天为他挡棍棒。
“疼不疼?”司辰跪在棠西腿侧问。
棠西老老实实答:“疼。”
茂藏大人急道:“快!带了药,我去拿药。”
“我去!”小满跑得极快,边往船舱内挤,边骂那些不识趣的挡他前路的闲散人等。
司辰不忍心让棠西坐在船板上吹风,可若抱她进去,难保不会让那些怎么也看不完热闹的乘客磕着碰着她,遂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棠西披上。
小满风风火火取来止疼药丸,正要给棠西喂,司辰截过药丸闻了闻道:“这个对她没有用的。”
“你知道什么!你哪里知道有用没用!”小满怒吼。
庭司辰揭开小满提来的药箱,一通翻翻捡捡,没挑到中意的,他耸了耸鼻头,凑近小满身上闻了闻,冷冷道:“你身上是什么?”
小满勾头摸了摸自个衣襟道:“什么?”
“钩吻,你身上有钩吻的气味。”司辰确认道。
小满瞠目结舌,暗道:狗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