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他眉头一皱,将药碗递到慕卿然手上,转身把屋中的窗户打开,随后灭掉了桌案上点着的香。
“师父真是糊涂了,染了风寒竟然还给你屋中点这么浓的香料。”
“是吗?”慕卿然将手中喝完的药碗递给徐行,漫不经心应着他的话,“这次风寒有些严重,我闻不到一点儿味道,竟然没注意到。”
徐行探手摸了摸慕卿然的额头,指尖落在她的手腕上,半晌,起身笑了笑,“没什么事儿,休息一日便又能活蹦乱跳了。”
“我爹还叫我去一趟他那儿,你好好休息,我就不留了,若是饿了的话,厨房有留的粥,让安姑娘给你去厨房去拿就行。”
慕卿然点头,“师兄慢走。”
瞧着他的身影出了房门,慕卿然眸色晦暗,指尖探向方才压着一只香囊的枕侧,空无一物。
她浅浅笑了笑,安慕夏被这动静吵醒,见慕卿然醒了,刚想说话便被另一件事吸引了注意力。
室内的香味已经被风席卷的差不多了,但自小在云雾山的草药堆里长大,几乎是瞬间便分辨出了残留的香料。
她起身掀开桌案上的香炉盖子看了一眼,又循着味儿找到了慕卿然跟前,皱眉不满。
“瑞龙脑同山主给你炼制的护心丹相冲,你平常不是不用香料吗,怎么屋中会燃上香?不要命了?”
“醒了?”慕卿然没想到安慕夏突然醒过来,温声解释,“可能是其他人不知情弄错了,我醒来瞧见不对便灭了。”
活落,她试探询问,“夏夏,你送给我的那个香囊呢,就我睡觉时喜欢压在枕边的那个?”
“我看枕头下面没有,想着是你放起来了。”
安慕夏等着屋中的味道散尽了,才抬手把窗户关住,闻言诧异,“什么香囊,我没有给你送什么香囊啊?”
想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是不是你平常喜欢用来装草药挂在身上的那个,那不是我送的,是有一天我遇到流烟,她说见你腰上挂着的香囊用旧了,便绣了个给你拿过来。”
“我正好路过,以为你知道,就给你放桌子上了。”
流烟是徐行的表妹。
“这样吗?”慕卿然微微垂眸,默了半晌,再抬眸时眼底已恢复平静,“我有点儿饿。”
安慕夏颔首,转身朝着屋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叮嘱,“你身上的伤虽然都不致命,但好歹是从山崖上滚下去的,再加上毒发,最好别乱动,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
云雾山向来奉行自力更生,除了厨房留着做饭的人,其它地方都没有安排伺候的人。
慕卿然乖乖点头。
屋中顿时又剩下了慕卿然一个人,她不动声色的捋着目前自己的情况。
她自八岁那年中毒后被送来云雾山解毒,如今刚好七年,但就连父皇也没有料到,落回之毒是云雾山老山主为他自己炼制的毒药,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退路。
而他为了赎罪,将一身内力全部传给了她,并央求北洛收她为徒。
徐行是大长老的儿子,山主北洛的亲传弟子,她叫了他七年的师兄,而如今这情况,她却想不到第二个人。
“师父听说凌云峰有聚灵草,对于落回之毒有奇效,便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