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牧极其和蔼地向江怀和秦忆发出邀请。
若换了旁人,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了,可江怀、秦忆只平静地点头道谢。
“多谢楚大侠,不敢叨扰楚大侠,后会有期。”
二人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出了江南春,直接就拐到了隔壁的福乐楼。
这一幕被坐在轮椅上的黑衣人看了个分明。
“你楚大侠的面子也不够用了,小兄弟们去了福乐楼,还是美丽的姑娘有吸引力啊!”
楚牧丝毫不介意,笑道:“这两位小兄弟实在不错,眉目舒朗,气质高洁,一看就非池中物。江湖后继有人,可喜可贺。”
坐在轮椅上的人也不再多言,只是脑海中又回想起江怀和秦忆的身影,他对他们很有兴趣……
进了福乐楼的江怀和秦忆此时享受的正是众星捧月般的待遇。
还是大白日,不到开门迎客的时候。
可进门即是客,老鸨福妈妈看着这两位翩翩公子,莫明地觉得面善,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怎么,福妈妈,不认得我们兄弟了。当初我们可是给了福妈妈好几个金元宝呢,想起来没?”
秦忆嬉皮笑脸地说道。
“哎呦喂,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二位财神小爷来了呢。”
福妈妈作恍然大悟状。
扑了厚厚白粉的脸,绽开了个大大的笑容。
因为笑得十分开怀,脸上的粉如雪花似的往下掉。
她可是想起来了,二位小爷几年前来过,那时还是两个漂亮的小少年,如今可是高大俊俏的少年郎了。
“哎呦,二位小爷,多少年没见了。这次来是长见识的,还是……嗯,你们懂的。”
福妈妈挤眉弄眼一番。
秦忆却眨巴着眼睛明知故问:“嗯什么,什么我们懂,我们懂什么?”
促狭的样子惹得福妈妈笑骂不止,江怀也跟着笑了起来。
见笑得差不多了,秦忆十分自来熟地勾着福妈妈的肩膀。
“福妈妈,之前与我们把酒言欢的几位姐姐都还好吗?那几位姐姐可是人美心善啊,我到现在还惦记着。”
“臭小子,明知故问,你们不是给了好几个大金元宝嘛,说给姐姐赎身。托二位小爷的福,老身也不是那等不讲情义的混账人,那几位姑娘都已赎身了,也都觅得如意郎君了,各有各的缘法。”
说着,福妈妈作势在秦忆精瘦窄腰处掐了一把。
她浸润欢场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
这二位,压根就不是寻欢作乐的那一挂,行侠仗义行到花楼来了,还真是少见。
见福妈妈如此说,秦忆笑道:“都是福妈妈心善,那我们就替几位姐姐多谢福妈妈了。”
说完,他又塞给福妈妈好几个金锭子。
一看清秦忆塞过来的是什么,福妈妈吓得立刻将手缩了回去。
“小爷,这是花楼,是做皮肉生意的。老身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下作人,坑蒙拐骗还有逼良为娼那一套,老身不做。
来这里的姑娘都是你情我愿的,所以我们福乐楼才能在这中州城几十年不衰。你这金子老身可不敢挣了,一锤子买卖,不能做,不能做。”
“福妈妈,这是酒钱。麻烦置办一桌好酒好菜,我们兄弟二人好把酒言欢。”
江怀出声了。
不知怎的,明明眼前的二位少年,都是言笑晏晏的样子,可这江怀一发话,福妈妈丝毫不敢迟疑,又将金子接了过去,忙命人将他们引到一间布置得极为雅致的屋子里。
待坐定,秦忆一个劲儿地感慨:“还是你有面子,长得就是当老大的派头,不像我,话痨子,就是个‘千年老二’。
还是这里坐着舒服,你看这间屋子,哪像是花楼,说是才子的书房都不为过。只可惜我是个粗人,一看到书本就想找周公聊天儿。
你说,一会儿福妈妈叫过来的姑娘会不会很漂亮?福乐楼的花魁娘子,可是中州城的花魁之首。江怀,愣着做什么,看什么呢?”
顺着江怀的目光,秦忆看到了博古架上摆放着的一扇极大的贝壳,色彩绮丽,十分好看。
“这贝壳有什么好看的?”
“这贝壳产自东海,别处的海域是没有的。”
东海,而且还是归墟山下的那一片海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