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皇都已经飘了雪,这一年的冬天来的早了些,天气一冷宇文澜就开始倦怠了。欧谷主诊脉后道:“她虽毒浅,只是跟她自己比,但若与常人比,她的毒是深入骨髓的。如今没有之前那么疼,不代表她就和常人一样了。这个毒浅了,能让她不在生死边缘徘徊,但她心结深,心思重,要好好呵护才是。”
祖父和相公听完,心里都是一沉,她每日都嘻嘻哈哈的,可她从来不舒服,她就那么忍着。萧云修皱着眉道:“我也问她,她却总说不疼,她又瞒着我。”欧老二叹了口气道:“云修,她怕是已经不知道何为不疼了,她从生下来就疼的,她只能知道疼和更疼!”宣国摄政王,震惊在原地,泪如雨下。
回了安澜院的摄政王,看着一身棉袍窝在榻上,听着娘亲给她讲解着女眷事务的宇文澜,鼻子一酸。见他回来了,小王妃冲着娘亲鬼精鬼精地算计道:“娘亲把这几个折子给我留下吧,我晚上再看看,正好云修回来了,我和他要银子,慈幼局的银子得他出。”娘亲看着她笑道:“好,正好云修回来了,给你再揉揉,这几日你身上太无力了。乖,晚上别吃太少了,听话,娘亲回去了。后日女官那边你就不管了,娘亲和她们说。”
萧云修朝岳母行了大礼,特意送岳母出来了,娘亲小声道:“她这两日软的厉害,我和紫英几个揉了将近两个时辰,也没见她舒服多少,你有内力再试试。欧谷主说实在不行就行针让她睡了,可那法子终归让她不舒服。”萧云修道:“母亲放心,云修再试试。”
再进屋就听小王妃调侃他道:“如今摄政王当的越来越重礼了啊,都要送岳母出门了?”萧云修顺着她道:“长辈面前,总要有礼法的。晚膳想吃什么?”宇文澜笑道:“我想吃清蒸相公,有吗?”萧云修一愣,哈哈笑道:“等着,为夫去洗干净上蒸锅去!”
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就觉得她软绵绵地贴他身上了,到底是无力。将她放到床上,用内力给她揉着,“云修,我没事,就是没力气,没有特别疼,别费劲儿了。反正我也不出去,有劲没劲也没什么所谓了。”宇文澜道。
“让我给你揉揉,总是活血的,为夫今日无事,咱俩聊会儿。刚才你说要拨银子?给哪里?”萧云修问道。宇文澜任由他揉着,萧云修的内力总让她格外舒服些,躺在床上道:“今年冷的早,北方各地慈幼局的炭火费要比往年高,礼部那边已经呈折追加炭火费了。不知道到没到你手里呢?”
“我还没看到呢,明日我过问一下,争取这两日就把银子给拨下去。”萧云修道。宇文澜想了一下,道:“云修,这些银子真的能到每一座慈幼局手里吗?我想让夜麒探探可以吗?”萧云修道:“正想着怎么和你说呢,有些事,为夫也想麻烦你的夜麒探探。”小王妃一抬眼笑道:“好,先探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