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泽走出大厅北门,下了台阶左拐,步行一百米之后到了车棚。
此时的位置正好和洛溪公园成为方形学校区域的对角线。
找到自己的自行车,然后打开锁骑上去,没走上两米柳泽就感觉有问题。
车胎竟然被扎了。
“这是那个寄信人做的吧,居然给我下这么多圈套,这也太变态了。”
柳泽离开车棚步行百米重新进了教学楼,从南门出去斜穿操场赶往洛溪公园。
嗯,如果不走教学楼南门,再从操场走出对角线,那就是绕了一个大直角弯,估计要走半个多小时。
怎么感觉被拿捏的死死的。
半夜的学校操场,远离教学楼的灯光,以及因为街道路灯被绿化带树木枝叶遮挡住的关系,光线很少,几乎漆黑一片,看不见自己赶路的双脚。
正在校园里赶夜路赴约的柳泽,心里有些疑窦。
话说这是女孩子会干的事?
约就约了,但却不是在白天,而是晚上。
晚上也就罢了,但见面的地方却不是奶茶店那种比较热闹的地方,而是人烟比较稀少的洛溪公园。
就不怕夜晚天黑,四周无人,遭遇什么危险?
这姑娘有点猛噢,或者说她对自己的运筹能力很有自信,认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危险压根不会找上门。
爬上校园篮球场的后的围墙,咚的一声跳下去,柳泽感到自己的膝盖略微疼了一下,但痛觉马上就消失了。
不得不说,年轻真好,到了中年,可能爬个楼膝盖就要裂开了,根本没法比。
柳泽越过横道,进入洛溪公园,目光越过不断拂动的柳条,在里面搜寻寄信人的踪迹。
最后,在一条两岸被花丛包围的小溪边找到了一个身影。
只见那个女孩子在风中亭亭玉立背影很优雅,宛如一只精灵。
她脑后的马尾随风一起飘动,映着凄美圆月的河水表面,也同样辉映着她白皙靓丽的脖颈。
晚风吹起她穿在身上的蓝色风衣,衣袖被风抚的像柳枝一样轻轻扬起,她望着身前的河水,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在身侧伸平,宛如动漫里小公主的手,另一只手拿着一把没摊开的折扇。
柳泽踩着松软的泥土,走到她身后大约两米的地方站住。
“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会赴约。”
然后便听到她背对着自己道。
心里还感到很奇怪,自己的脚步声明明都被树叶声掩盖住了好吧,她居然听得到。
等了一会,见岳绮良没有回头的意思,柳泽准备上前跟他平齐,但刚抬腿迈出去一步,就听到她声音清脆的说:
“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会赴约。”
柳泽吓了一跳。
不会是见了鬼吧,别一会她一回头,又出现一个马尾辫的后脑勺。
连忙往后退了两步,然后有些警惕道:
“你是不是人啊?”
话音刚落,前面的精灵顿时浑身颤抖了一下。
只看见其立刻转过身子,一脸惊诧之中还带着几分慌张。
她嘴唇微微开起,欲言又止,眉角微蹙。
好像在犹豫要不要把话说出口。
最后还是定下了心,用一种礼貌友好的态度,轻音柔媚道:“柳泽同学如约而至啦!我叫岳绮良,给你寄信的人就是我啦。”
柳泽半响没接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对面在等柳泽接话,也没继续说话,也是一副安静观察的表情。
两人就这么在风里站了差不多半分钟,宛如静止画面。
岳绮良心里已经尴尬到快要崩溃了,眼睛上的眉毛不住的挑动。
他这人怎么不说话?
他现在是不是该问一下,“你约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社恐吗?
前几天不是还为同学出头来着,现在怎么像个木头?
好尴尬,脚指头都快要把鞋底抠破了。
“嗯嗯!”
岳绮良清了清嗓子,准备结束这尴尬的场面。
“我说,”柳泽也先开口了,“你刚刚背台词是什么鬼?一句话说了两遍,我还以为你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哪有!!!”
岳绮良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失态,慌忙把微微前探的身子收了回去。
然后摊开手里的折扇,遮住自己的半张脸颊,扇面上画着的是一个保命狗头。
刚刚这个人并不是在骂我哎。
原来是因为自己多说了一遍见面词,被他重复听到,吓到他了。
可恶,都怪这比较大的风声,还有树叶的哗哗响。
一听到响声,就以为是他来了,就背对着身后说开场词。
没想到他听见了却不回话,我听到地上又有了动静,就又说了一遍。
早知道就不特意做出这种举动了。
嗯,岳绮良本想表现出一种高大上的见面方式,就像电影里的小角色上山面见仙人一样。
画面不都是仙人站在悬崖之巅,等拜谒的人走到身后时,仙人不回首的说:“你来了。”显得非常高大上。
搬到现实里怎么破产了耶?
“好吧,好吧,我现在承认,你确实是人,不过,你约我来有事?”
柳泽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岳绮良此时简直美翻,白皙的脸滑的似乎月光都站不住,小脸脸妩媚到没边,多余的妩媚甚至填补了夜月的不足,除此以外还很有大家闺秀气质。
但柳泽只关心,她一会能不能先给自己报销费用,明天补车胎估计要花五块钱。
“我需要得到你的友谊!”
岳绮良为了表现足够的沉稳气质,说话的速度有些慢,还略微有那么一丝丝的紧张。
“友谊?”
柳泽想起了前世那些说“我们可以做朋友”的捞女,心想这真是碰上了硬茬子,居然还有上来就说做朋友的。
明天就要开始在我这骗吃骗喝不成?
“嗯,我是态度很庄重的想要获得你的——友谊。”
岳绮良闭着眼睛重申道,见柳泽没说话,还在扇子上睁开一只眼看了一下。
“然后明天以友谊的名义让我付出?”
柳泽心里一阵警觉。
“你是否愿意付出,无关紧要,”岳绮良双手抱肩,昂起下巴,“但只要是我心爱的朋友,我一定尽力帮助。”
“所以?”
“所以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请跟我说好啦!”
柳泽捂着下巴想了想,然后语气很愁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