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叶明晃晃脑袋,把脑子里的想法拼命甩去。
自己现在怎么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叶天还生着病呢!
分明,叶天的额头比先前更烫,这是病情加重了,他又怎么可能会感到舒服了些?
分明,自己此时该是心急如焚,想在村里寻个赤脚郎中给叶天开药治病。
可为什么,自己却心情甚好,浑身上下都懒洋洋的,不想离开这里呢?
算了,不想了。
人生苦短,想那么多不累吗?
话说回来,这果香酒真叫个名不虚传。
走,下车,整两口!
叶明撇下了叶天,踉踉跄跄如同醉酒,朝着
不不不,现在不是该考虑酒的事!
没走几步,叶明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是怎么了?
太久没手艺的原因吗?
不就是点酒香,不就是些美妇人,怎么就把自己馋成这样了?
正事要紧!
我老弟病了,发高烧呢!
我得尽快带他看大夫……
叶明越是这样,心中便越是抵触这个想法。
不就是病嘛,谁又躲得过生老病死呢?
这么热的天,小天体温高一点也很正常吧?
他既然心情好,他既然说自己舒服些了,那必然是舒服些了的!
这里真好,真想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
真想留在这马家沟,整日饮酒作乐,中粮酿酒卖钱,娶个漂亮老婆,生个大胖小子,再纳上几房妾室,多子多福嘛。
叶明痴痴的笑了起来。
等赚到了足够多的钱,就天天去楚州的勾栏听曲……
楚州?
勾栏听曲?
钱!
我的银子!
不对劲嗨!很不对劲!
……
时停!时停!时停!
叶明咬着牙梆子,将那软绵绵醉醺醺的想法全部丢掉,猛地发动时停!
时停中,他狠狠朝着手腕咬了一口!
剧烈的疼痛,使得他清醒过来。
这破地方有问题!
妖魔酿的酒,果然是喝不得。
这都还没喝,就已经出问题了!
叶明原本想在时停中缓缓劲的。
可是却惊恐的发现。
时停中的空气还是流动的,这酒香如果是某种迷香的话,那自己在时停中喘气,岂不是比其他人要吸入的更多?
不成,从未失手引以为傲的时停,此时反倒成了累赘。
解除时停,撕下衣襟,跑到路车上取了一个水囊,将这半块衣襟打湿,蒙在脸上。
过滤后的空气,冰冷的很,而且带着腐臭味。
不好闻的空气并没让叶明感到舒服,但却让他感到了清醒。
此时他再看马家沟,不由得后背发凉!
哪里有什么美艳的妇人?
哪里有什么莺声燕语?
哪里有什么醉人心脾的酒香!
那袒胸露儒倒是真的,可那不是美妇人,而是一只只如人般高大的猿猴!
那莺声燕语,尖嘴猴腮里发出来的叽叽喳喳,还有他们盯着方敬曜那细皮嫩肉时的口水吞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