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莲咬着筷子一阵思前想后,文如玉索性转问独孤雅荻:“镇西将军作何想法?”
独孤雅荻摇头:“我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她怕圣人有所察觉,向来不敢与陈维龙有什么牵扯,连带陈家的事情也一头雾水,连陈玉莲此人都是此番进京才认识,哪里能知道什么婚约想法?
文如玉便只能耐心等陈玉莲回过神来。
现在想来,陈维龙当年怕也与独孤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这关系从何而来?当年叶权可谓心狠手辣至极,连同科举上受过独孤泽点拨的官吏都不放过,镇西将军又为何不受牵连?
陈玉莲年岁尚小,想来陈维龙不会与她多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这趟陇西非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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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时陈玉莲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婚约没有,想法也没有,姐姐要是能帮着拿个主意就好了。”
“你爹娘作何想法?”
“爹娘……”陈玉莲搁了筷子,“我想留在京城,可爹娘说我得去北地。”
边将的女儿哪里有留在京城的道理?大多被用去笼络部下,运气好些的嫁个前途可期的,说不准有机会回乡,其他人却要在边关饮风,蹉跎一生。
若是陈维龙存着让陈玉莲联姻的心思,她去掺和岂不坏事?
独孤雅荻顿感头疼,揉着太阳穴问文如玉:“你有办法么?”
她掺和不得,文如玉可未必。他要替谁家说亲,纵是圣人也得给几分面子,不好当面回绝。
文如玉笑了声,凤眼一挑,“你猜猜?”
独孤雅荻转头就去盛上一碗汤放在陈玉莲面前,“喝汤,少听他胡扯。”
陈玉莲不明所以。
文如玉连连叹气,“你都不肯哄我一句么?”
“这儿是酒楼不是府上。……你想听好话,回去让你听个够。”
“说定了?”
“……说定了。”独孤雅荻一咬牙应下。
尽喜欢占便宜!……罢了,几句话的事情。
文如玉给她夹了叶青菜,这才道:“可听过宣平侯世子?”
宣平侯是开国功臣之一,受封侯爵后只要金银财宝、良田美婢,传至今日早成了空有名号的花架子,连封地都卖回给户部,自家只留京城的宅子和几间铺子。
而这一任宣平侯世子宇文康乐,乃京城最游手好闲的纨绔之一,整日便是骑马游街,逢年过节便拿红封包上些碎银子撒得满街都是。偏偏此人生得一副好皮囊,端的是风流俊逸,每日出了酒馆进花楼,处处留情,传言有不少相好,权贵人家不敢将女儿许给他,故而至今仍孤身一人。
文如玉要给陈玉莲说亲,为何提到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