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真就站在大眼珠子边上，仔细的端详着面前这个一下子从咒灵颜值天花板上掉下来的家伙。

“如果是羂索那家伙的手笔，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罗真环抱着双手，低头沉思。

把一个没什么咒术天赋的家伙变成一只一级咒灵。

要是有那么容易的话，人类还是洗洗睡吧，也不用当什么万灵之长了。

首先是把人类变成咒灵。

罗真摸着下巴，回想着有些年头的往事。

当年的相柳……究竟是我杀了他，他变成咒灵，还是他的术式为了避免他的死亡，把他变成了咒灵呢？

说不清楚。但似乎天元的术式和他有相似之处，这样看的话，他的术式应该至少有把他变成咒灵的能力。

硕大的眼球飞身而起，磅礴的咒力随着视线的移动，追随着三人组逃命的脚步，肆意粉碎着周遭的建筑。

随手加固了一下笼罩四周的帐，罗真继续思考着。

先假定是相柳，进化了几千年，最后获得了术式对象扩张的能力，从而使得他可以让别人也变成咒灵。那么，这家伙异常的实力，甚至术式又是怎么回事呢？

巨大的白蛇自阴影中钻出，张开大嘴企图将眼球吞下，却被轻而易举的定住，和鵺一样动弹不得。

很奇怪，人类死后成为的咒灵会继承生前的能力，但青山凑生前是连咒灵都看不见的纯普通人，这咒灵能继承什么玩意？

借助大蛇体型的掩护，野蔷薇再度把三枚钉子射向了眼珠。可惜，钉子飞的再快，也不比视线更快。

轻微颤动中，灰蓝咒力包裹着的钉子不甘的停在了半空中。

普通人成为术师的唯一方法，就是受肉变成被寄生的容器。但是浪费珍贵的咒物，把有脑子的术师变成瓜兮兮的咒灵，未免也太不划算了，而且青山凑很有可能会被咒物直接毒死。就算其他咒物不像宿傩那么挑宿主，但也不是什么臭鱼烂虾都能受肉的啊。

轰——

一旁破败房屋的屋顶塌陷下去一块，一道人影飞跃而起。

原来野蔷薇的攻击也是佯攻，一切都是为了给虎杖创造奇袭的机会。

虎杖压低身子躲在房顶的斜面后，等待眼球定住钉子的一瞬间，两脚发力，把房顶都踩的塌陷下去，纵身跃起，挥刀直袭眼球背后洁白如玉的部分。

银白的刀光缓缓滑动，虎杖内心突然泛起一个疑问。

等一下。一颗由无数眼球汇聚成的大号眼珠子，真的有背后一说吗？

空洞的瞳孔在虎杖悠仁面前浮现，漆黑的瞳仁上倒映着虎杖的身影。

不……好……

“好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罗真懒散的声音回荡在街道上，同时一柄造型朴素的剑自上而下的将大眼珠子扎了个对穿。

虎杖感觉刚刚有些僵硬的身体一下子恢复了行动能力，但先前的冲势已经被止住，他在空中试图游了游，却还是被地心引力拽向了地面。

罗真伸手抓住虎杖腰部的衣服，在他接触地面之前拉住了他。

“啊——诶，怎么不疼？”虎杖睁开眼，发现地面还有半米左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