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虽然直来直往惯了,但嘴上功夫也丝毫不逊色,“辰王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和阳县主,对县主旧日居住的宅子,却毫无一点尊敬可言,和阳县主离开京城后,怕是连看都没来看过一眼吧。”
赫连辰旁的东西都可以被质疑,但唯独喜欢齐慕这件事,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一般,不容得任何人挑拨。
他当即就怒了起来,“慕儿住的地方本王自是时时刻刻注意着,休要胡言,这三年,但凡是进入过齐宅的人,本王通通都知晓。”
齐慕眸光闪了闪,她本就是为了试探,没料到赫连辰这般不设防,她自也继续问了下去,“那辰王说说,这三年究竟有何人进了齐宅?”
“除了负责打扫的老伯,谁还敢往齐宅跑,也就你这个胆大包天的……”赫连辰说着还不忘鄙夷地看齐慕几眼。
“当真没有旁人了?”
见赫连辰瞳孔神色闪烁得厉害,齐慕便也知晓了。
没成想赫连辰竟然还没有蠢笨到这个地步,竟然能将话憋在心里头。
齐慕故意嗤笑了一声,“整个京城谁不知道老伯会定期过来打扫齐宅,恰巧你今日又在齐宅撞见了我,随便胡扯一番的话,我也能说。”
“你不相信?”
“辰王的谎话实在扯的太过随意,我不得不怀疑,齐太师虽已辞官,但在位时在朝堂颇具势力,三年时间,我就不信没有任何一人过来拜访过,辰王要想扯些假话,也须费心想一想才是。”齐慕扯了扯嘴角,“除非你真说出些来过齐宅的人。”
“除了昔日与齐太师交好的人,哪还有人会来这已经废弃的太师府,倒还真有一个……”赫连辰说到此处,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瞥了一眼齐慕,“沈明月,你不是在故意套我的话吧?”
“这么明显?”齐慕坦然,“我就是好奇一下,除了你之外,谁还对和阳县主这么感兴趣,连和阳县主屋内的日记都拿走了。”
赫连辰一怔,“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还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拿走慕儿的东西!”
话虽这么说着,但仍旧挥挥手,让他的手下去了齐慕的屋子。
“王爷,和阳县主梳妆台的柜子被打开了,里头是空的。”
“你莫不是在贼喊捉贼?东西其实是被你拿走了?”
赫连辰之前并不晓得那里头放了什么东西,但既然空了,又经得起齐慕这样一提,心里头其实已然信了。
“东西究竟是谁拿走的,王爷你心里比我更清楚。”
话说到此处,齐慕其实已然晓得,赫连辰起了戒备之心,从他嘴里已经套不出来什么东西了,便胡乱应付着,“王爷若是从此刻开始查,说不定还能追回和阳县主丢失的物件。”
赫连辰果然迟疑了好一会,
不过瞧着齐慕那十足胜券在握的模样,忽的不知为何有些不甘,“沈明月,你休要转移话题,你说你来这做什么?”
“来见见那个与我很像的人,真人见不到,还不能见见她过去住的地方吗?”
“沈明月,你这般胆大包天,出了宫门,没了陛下庇佑,你以为本王还会轻易放过你吗!?”
齐慕不慌不忙道,“和阳县主即将返京,这可是陛下给予你的天大的恩赐,你当真打算这个时候得罪陛下吗?”
这话如同捏住了赫连辰的软肋,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
“王爷若是没有这个胆量,还是尽早让开。”
“沈明月!”赫连辰龇牙咧嘴。